程慕白一本正經回答,“我娶妻,不必旁人幫我迎親,若是連迎娶自己女人進門都勞駕旁人,要我這丈夫何用?”

“可你的身子……”

“無礙!”程慕白說得十分堅定。

王妃無可奈何,也隻能勉強同意,“三月三天氣已暖和,又是你的好日子,你要是堅持,我也不阻攔你。”

“多謝娘親。”程慕白說。

王妃心情極是不佳,臉色不好,沉默了半晌,似是忍無可忍,脫口而出,“慕白,你看上誰不好,為何偏偏看上那人的女兒,你讓娘如何麵對她?”

程慕白沉默,抱歉地低頭,沒有反駁,王妃歎息,囑咐他好好養身子,起身離開皓月居,荊南讓靈心泡一杯熱參茶上來,程慕白抿了一口。

靈心退到門外,荊南說,“今天樓三小姐的侍女秋霜問,世子是否看過三小姐的信,可有回信給她。”

程慕白微笑,漫不經心放下茶杯,“你如何回她?”

“屬下說世子最近身體不適,臥病不起,沒有精神回信。”荊南說,頓了頓,“屬下看秋霜的意思,估摸著樓三小姐是挺著急的。”

程慕白笑容淡漠,轉了話題,“那珠花,她喜歡麼?”

“世子每次送去的東西,世子妃都很喜歡。”荊南斟酌著語氣,盡量也表現得喜悅點,“這珠花,世子妃說很精致。”

“每次都喜歡麼?”程慕白偏頭看向窗外,春天到了,結了冰的池水融化,風吹過,一陣漣漪起。時而靜謐,時而輕拂,他唇角勾勒出一抹淡雅的笑。

荊南猜不透程慕白的心思,也不敢過多揣測,他問出自己的疑惑,“世子,這些日子荊南在雪梅居停留片刻,世子妃招待的茶葉幾乎都是一級珍品。王爺憐愛世子病弱,又喜茶,賜的新茶皆是上好的,別房的茶葉皆遠不如世子。可世子妃所用,較之世子更勝一籌。她是三夫人撫養長大,三夫人都喝不上這麼好的茶葉,世子妃如何而得?”

程慕白又抿了口參茶,“世子妃在外有收入來源,否則,供不起她如此花銷,樓開陽和樓搖光又極疼她,吃喝用度,我所見都是極好的。”

“總覺得世子妃很神秘,那翠玉鴛鴦手鐲,可不是有錢就能買到。”荊南如實說,“世子妃年幼便養在樓家,就算有三夫人照拂,樓開陽和樓搖光年幼無用,早年三夫人也是受盡大房,二房的氣,自家子女照拂不及,更難顧及世子妃,也就是這幾年樓開陽出息了,三夫人揚眉吐氣,三房的日子才好了。可您看世子妃氣度,談吐,皆是大家閨秀的風範,尊貴優雅,實屬難得。”

程慕白好笑地看了荊南一眼,淡淡道,“看來荊南對世子妃很有好感。”

荊南一頓,慌忙道,“荊南失言,世子請恕罪。”

程慕白唇角一勾,雲不悔深不可測,他早就知曉,從鳳城開始傳她的流言,又突然卷進樓嫣然和程佑天,戲劇般地讓她從羞辱中轉成受害者,搏盡同情他便知道,此女子背後有一股勢力在保護著,至於是什麼,當時隻覺得事不關己,不想深究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