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不悔此刻聽她說起偏方,心中便想到此事,她說的定是這種偏方,她久病成醫,算是半個大夫,精通許多醫理,自是不會用這麼愚蠢的法子去懷孕。

害了自己又害了孩子。

幾人打了一個多時辰的麻將,玉致和玉嫵也過來觀戰,玉致活潑,和玉容也算好,幾人嘰嘰喳喳,一個下午倒是和樂融融,少有這樣的寧靜。

眾人正打牌聊得正歡的時候便看見杜鵑過來賞花,一名侍女攙著她,她一手放在腰上,挺著一個肚子,玉側妃微微蹙眉,說了句,“哎,下人果然是下人,沒什麼世麵,眼界也小。”

李側妃幾乎是發出冰冷的嘲笑,樓嫣然和雲不悔看過去,相視一眼,倒是沒說話,玉致不明白兩位姨娘笑什麼,玉側妃道,“不到兩個月的身孕,這身子還沒顯出來呢,最起碼要道四個月才稍微看見身子,她在花園裏挺著一個肚子,這不是昭告天下麼?真是丟人現眼,一月多的身子挺什麼呀,倒是應了李姐姐那句話,好像就她懷過孕似的。”

雲不悔和樓嫣然一笑,杜鵑過來了,正要給他們請安,李側妃慌忙說,“別別別,杜鵑啊,別行禮,我們可擔不起,瞧你挺著的,不知道我還以為你有七八個月的身孕了呢,哪兒敢讓你行禮啊。”

杜鵑笑意僵硬,看了樓嫣然一眼,樓嫣然看著手裏的牌,出了一張牌給玉側妃,杜鵑見樓嫣然不為她說話,抿唇說,“是母親說要多小心,仔細,所以……”

“喲,這還沒過門呢,這麼喚著,你讓大少奶奶情何以堪啊。”

杜鵑更是難堪至極,咬著唇委屈極了,樓嫣然道,“你不是不舒服嗎?留在西苑休息便罷了,出來作甚?”

杜鵑說,“下午睡了一個時辰,好了些許,所以出來賞花,順便過來看你們打牌。”

雲不悔抓牌,自摸,玉致興奮地喊了聲,“嫂子你真厲害。”

她已經連續自摸三把了,李側妃說,“世子妃,你的牌技真厲害,這是哪兒學的啊。”

“我自幼看著三舅母打牌,無師自通。”雲不悔說道,樓嫣然笑著搖搖頭,雲不悔打牌的運氣極好,她和雲不悔玩過幾場,她大多都是贏錢的。

玉側妃說,“改日咱們得邀請樓家幾位夫人過來切磋一下,總是我們幾人打也都膩了。”

樓嫣然道,“是啊,母親和兩位姨娘牌技都不錯呢。”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沒人理會杜鵑,她站在一旁主不是主,仆不是仆,十分尷尬,樓嫣然似乎也沒給她解圍的意思,雲不悔素來不管西苑的事,這是她們的事情。李側妃和玉側妃分明看杜鵑不順眼,擺著要她難堪,雲不悔自然不會掃了兩位側妃的興致。

再說,這杜鵑,的確是……令人想教訓。

她這一懷孕,便真的金貴起來,天天血燕人參補著,隔一天便說這不舒服,那也不舒服,上下折騰著,又囂張得要樓嫣然伺候她。李側妃若是換了平時早就幸災樂禍,然而樓嫣然進府後和她們打過幾桌麻將,人又溫靜大方,兩位側妃對她甚有好感,杜鵑一個奴婢爬到這她頭上,雲側妃竟然不管,她們自會覺得樓嫣然可憐,女人最是同情女人,且若是能挑撥雲側妃和樓嫣然的關係,對她們而言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