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不悔沒有回答,事實上,她想過這個問題,其實不管願不願意,雲瑤航運有一半是趙王的,他若需要航運,無需經過他,這些年航運是有他安插的人,都是他們該有的職位上,換句話說,趙王若奪了她在航運的實權,她什麼都做不了,可在程慕白看來,卻是她在幫他。

程慕白說,“當初雲瑤航運麵臨破產,我本想接手,你知道當初趙王同意你一個小丫頭建航運是一是相信你的能力,二是航運也是他迫切需要的,幾十萬兵馬若從航線上京,比在陸路少四五天的行程,我想,趙王有一支很龐大的水軍,所以一定會利用到航運。我想接手雲瑤航運,可我知道你的心意,我想如果有一天我和趙王為敵,你會和我站在一條陣線上,你不會背叛我,不悔,你不會至今仍然弄不明白自己的身份吧?”

雲不悔並不想和他討論這個問題,她不想在兩個人之間做選擇,其實也沒必要做選擇,她一定和程慕白同生共死,可她不會和趙王為敵,所以她什麼都不會做。

“我什麼都幫不了你,也幫不了他,雲瑤是我的,也是趙王的,你要搞明白一件事,是他出資我經營雲瑤,我隻是管家,為他管理整個雲瑤,可我的主人放任我為所欲為,讓世人都以為雲瑤是我的,他避嫌,你要知道富可敵國的雲瑤商行其實是他的。”雲不悔說,她有些疲倦地坐下來,“他戎馬征戰二十一年……”

“那又怎麼樣?”程慕白問。

雲不悔抬頭看程慕白,笑問,“不怎麼樣,隻是那時候你程慕白連話都沒學會,這是天生的差距,你可以在任何地方勝過他,可在戰場上,你必輸無疑。”

“你對我這麼沒信心?”程慕白不悅,作為一名男人,一名丈夫,妻子的看法至關重要,雲不悔當著他的麵去肯定她的初戀情人,是否考慮過他的感受?他會憤怒,會不甘,會嫉妒。

雲不悔微笑說,“程慕白,一個人對一個人的看法若是因為關係親疏而說違心之論,絕對是錯誤的,所以我如今不是以你的妻子的身份說一些你愛聽的話,我站在一個旁觀者的立場很客觀地看著你們二人。趙王戎馬一生,他這一生打過三次敗仗,那是他二十歲以前,他二十歲以後天下無敵,在戰場上異軍突起無人可敵,他可以三千人掃蕩敵軍三萬人,你不可能不清楚對手的那可怕的戰術。可你程慕白,到目前為止,嗯,可以肯定你有受過訓練,可你完全沒有實戰經曆,你目前所有的一切都是紙上談兵,你憑什麼說你能贏了他?你手下有將領,他手下更有一批忠心耿耿的將士。你憑什麼,就憑你的自信心,那我的說,你太自負,自負的人死得都快。”

程慕白並沒有說話,也沒有憤怒,隻是安靜地坐下來,雲不悔凝著他,輕聲問,“程家就靠我們一家繼承王位,你想要那個王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