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血腥之夏 (2)(2 / 3)

我最信任的網友名字叫K,她很神秘。因為我的英文名是KIKI,於是我認定這個朋友是老天安排給我的。我們聊得很投機。K是個很高瞻遠矚的女生,她的很多觀點比我和羅娜都要成熟,遇到什麼事我都喜歡跟她商量。但是這一次,我對她失望了,她說人死不能複生,我不必沉溺在悲情裏,傷心是無謂的,未來才最重要。

“沒想到你是個心腸如此冰冷的人。”我憤怒地留下這樣一行字就下線了。在這種時候,我最需要的是鼓勵和支持,話不投機半句多。我的性格有點偏執,越有人反對越想去做,尤其是現在,查清真相的衝動因為K的反對而爆發到了最高點。

每天,我都會去一趟公安局,拚命地打聽最新的調查進展。可惜,警察們大多認定羅娜是猝死,黎暉是意外。隻有一位被我騷擾得不勝其煩的大叔,為了讓我死心,最後調出了兩個事故發生前在羅娜家附近路口和黎暉出事的艾瑪路的交通錄像給我看。

兩段錄像全都是數小時的長度,羅娜家的別墅地處市郊,經過的車輛和行人還算少,黎暉出事的那條街是交通要道,每分鍾都有許多車輛,加上夜色和大雨的掩映,很難看清畫麵中的模糊影子。

“別抱太大希望,盡心了也就行了。”大叔看著我這個認死理的女生,歎了口氣。

事先大叔已經告訴過我,錄像已經被警方查過一遍,他們認為沒有多少價值。我不管他們怎麼看,反正我是把錄像當成了救命的稻草,必須抓住不放。我翻來覆去地看,足足一個晚上又一個上午,那些來來往往的車輛讓我幾乎快要產生幻覺。越是沒有線索越是煩躁,我沒吃東西也沒喝水,不眠不休地守在屏幕前,直到上夜班的大叔開始打哈欠,我的眼皮子也開始打架。

原來精神力量還是戰勝不了身體的力量。午夜四點半,兩段錄像已經被我第三次重複播放了,我的大腦命令身體繼續看屏幕,可眼皮閉合的時間越來越長,意誌越來越屈從睡魔的召喚。就在某次眼皮閉合的瞬間,眼前忽然晃過一個深藍色的車影,車的後擋風玻璃上還掛著一隻不算小的絨布哆啦A夢。

我一個激靈清醒過來,調整了畫麵的分辨率,車牌號碼還是模糊得難以辨識。我又重新查看了另一段錄像,同樣的藍色小汽車也出現過一次,不過時間不是晚上,而是在傍晚。

雖然並不能馬上確認些什麼,但我也為這個發現而激動不已。玲姨的車上,就有那樣一個哆啦A夢的娃娃。

從小我就喜歡哆啦A夢,那時候它還叫機器貓。但自從玲姨進我們家後,以那種示好的口吻告訴我她最喜歡哆啦A夢,我就再也不碰任何有關哆啦A夢的東西。

流浪漢也說過,肇事車是深藍色。玲姨的車,也是藍色的,白天行駛在日光下是寶藍色,晚上則呈現出魅惑的午夜深藍。那台車價值不菲,車漆是從國外定的色號,全市沒有同款的。雖然車牌號不能確定,但我也可以毫不猶豫地判斷玲姨在兩個出事的晚上都很接近過事發地點。兩樁命案,可能是林博協同玲姨聯合做的。

我決定跟玲姨好好談談,她不止是殺人,還把跟這個家無關的人牽扯進來。這次,我要盡量控製住自己的情緒,不要激動,不要打草驚蛇,如果玲姨露出破綻,我絕對會在第一時間把她交給警察。

離開前,我把這個發現告訴了大叔。他卻反問如果玲姨真是凶手,她的動機會是什麼?作為我的繼母,她和我的朋友並無交集。

“可是,不也有很多無差別無動機的殺人事件嗎?”我憤憤不平道,誰說殺人一定要有理由,她隻是不喜歡我有朋友,想孤立我,讓我親近她,這樣的解釋可以嗎?

我瞪著熬夜熬出來的紅眼,把大叔嚇了一跳,他說我這樣倒像是要去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