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遙約煙雨 (2)(1 / 2)

林蔭小道中,深幽僻靜。陽光照射著濃陰,透過枝葉的間隙,斑駁的光點灑落在路上的花花草草,如夢似幻。

一匹白馬,一個人,怡然自得,前行在這無邊的清爽之中,看來天煞穀的事並不足以讓他放在心上。沐煙雨的扇子是新的,扇麵畫著一個人,有菱有角,劍眉秀目;咧著嘴唇,手撓著頭,天真爛漫的笑。畫中人姓甚名誰,沐煙雨並不知道,他似乎忘記問了。紙扇就蓋在他麵上,他翹著腿,躺在馬背之上,任馬踱步前行。

漫無目的的前行,路是沒有盡頭;帶著目的而來,或許盡頭就在前方。

此次出行,沐煙雨是奔著妖獸來的。

兩百年前,妖魔為伍;從南方起,肆意殺戮,所過之處,哀鴻遍野。人間正道,能人異士盡出,亦不能敵,且戰且走,南方淪陷在即。適逢神族休養生息,連連求助未果,人類隻能自救。

戰,亦亡;不戰,亦亡。

恐懼、無助、絕望、死亡,正消除著人類抵抗的意誌。人類,已危在旦夕;若無轉機,滅亡是遲早的事情;何時滅亡,也隻能看妖魔兩族的心情。

人類需要一場勝利,哪怕是一場小勝利,也能激勵一下人心,因為有些人不能接受人類被滅亡。人心若是沉淪了,整個人類將會是一盤散沙。一盤散沙,談何抗爭;沒有抗爭,談何生存。

或許苟且偷生,能偷得一些時日,但也是僅此而已。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始終是任人宰割。

人類不能再像之前一般,雖能人異士盡出,但不能齊心合力。人類需要摒除隔閡,暫時放下內部爭執,共同進退。

雖不是天縱之才,雖無法在妖王或者魔將手下活上十招。但他不能退,即使所有人都退了,他祁遠航也要站到最前線。他喜歡夢雲澤的毛尖,他喜歡夢雲澤的姑娘。他不忍夢雲澤的樓宇被摧毀,他不容夢雲澤的姑娘被殺亡。至少在他死之前,妖魔決不能再進一分。他還要像以前一樣風流快活,自由自在的活著。

所以,祁遠航獨挑大旗,成立了破浪盟。

一個人,兩個人,直至最後五十萬人。五十萬對五十萬,與妖魔決戰雲帆關外。

屢戰屢敗,屢敗屢戰。但他們相信,他們一定能等到勝利的那一天。

五十萬,四十萬,二十萬;不斷的死亡,屍體堆積如山。妖魔仍舊虎視眈眈,難道真的無法等到勝利的那天嗎?

勝利的那一天,祁遠航沒有等到;但二十萬人等到了一個人,一個叫乘風的十七八歲少年。

一個人,一把劍!

沒有人知道他從哪裏來,在場的人,沒有人見過他。

他似是從天而降,又或是憑空出現,當時並沒有人留意;當他站在兩軍之中,所以人都為他側目,甚至停下來鬥戰。一身白衣,在淡淡的金光籠罩下。一步,一步,他慢慢靠近妖魔大軍。現場仿佛靜止了一般,直到慘烈的叫聲響起。

慘叫聲還在,少年已經不見,他已經消失在妖魔大軍包圍之中。當人們再次見到他的時候,已是三天三夜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