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安看見裴念過來，他將煙掐滅，走了兩步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裏。
“走吧。”他打開副駕駛的車門。
裴念看了一眼，沒上去，而是自己開了後車廂的門坐了進去。
顯然，她是在刻意跟時安拉開距離。
時安也沒怎麼在意，他將車門關上，自己繞過車頭然後上了駕駛座。
車子發動起來後，裴念一直沒說話，時安自然也沒開口，兩人都好像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過最後還是時安先開了口：“對不起。”
他突如其來的一句對不起，聽得裴念有些奇怪：“你為什麼要道歉？”
“你生日那天的事情……”時安的聲音有些沉重，“那天的事，很抱歉。”
生日那天……
要是他不提起，裴念自己都已經快忘記了呢。
“已經過去了。”她語氣很淡的說道，“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你可以不原諒我，這是你的權利。”時安說，“隻是這句道歉，我也該對你說。”
裴念動了動嘴唇，到底還是問：“你真的……愛她嗎？”
“什麼？”
裴念的聲音太小，時安沒聽清楚。
“我問，你真的愛許佳梵嗎？”裴念這次又提高了音量，“如果你是真的愛她，我以後會跟你保持距離。”
她的話讓時安皺起了眉頭，大概是這樣背對著說話不方便，他直接將車子在路邊停了下來，然後側身，看著坐在後麵的裴念：“你希望我怎麼回答？”
裴念一愣，沒懂他是什麼意思。
“我不明白為什麼你們都不喜歡她。”時安沉了一口氣：“能告訴我原因嗎？”
這一刻，時安似乎恢複到了從前裴念所認識的那個人。
他耐心卻溫柔的問著裴念問題，讓裴念心裏所有防備都暫時放了下來。
“我隻想問你一個問題。”裴念深吸了一口氣，“這個問題我之前也問過，但我還是想知道。你真的，了解許佳梵嗎？”
時安皺緊了眉頭：“你是什麼意思？”
“我不喜歡許佳梵還情有可原，畢竟……”停頓了一下，裴念到底還是沒將那句話說出口，“可是大家都不喜歡她，他們並非是為了替我抱不平，而是真的不喜歡這個人。
當所有人都對這個人有意見的時候，你就該考慮一下，她到底是哪些方麵，讓人接受不了。”
說到這裏，裴念的聲音也逐漸歸於平靜：“時安哥，也許你對這個女人，也並不了解。”
裴念跟時安認識這麼多年，她不認為時安沒有分辨能力。
可是一件大家都看的出來的事情，騙過你什麼時安就要被蒙在鼓裏呢？
裴念說完很久以後，車廂裏都沒有再響起什麼聲音，有的隻是他們兩人的呼吸聲。
也不知過了多久，時安的聲音慢慢響了起來：“我知道了。”
知道了？
知道什麼了？
裴念抬眸看他，這一看便望進了他的眼底深處。
“你說的話，我會好好考慮一下的。”他說。
其實裴念說的這些，她也沒指望時安會放在心裏。
許佳梵既然有能力讓時安為她做這一切，那就說明即便時安的心裏開始懷疑，許佳梵也還是有辦法讓他對自己死心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