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默琛萬萬也想不到,廖沫沫的反擊居然如此厲害。
他本以為,這個小女人定然難以招架廖瑩瑩、宋嬌幾人的進攻,早已做好了挺身而出,為廖沫沫解圍的準備。
誰知廖沫沫的反擊居然如此犀利,不僅將廖瑩瑩汙蔑她的謊言全部戳破,甚至就連他的父母都沉默以對,說不出話來。
這下他倒要看看,他的父母還能以何種理由,讓他和廖沫沫分手。
“該說的都說了,一切就看伯父的態度了。”
廖沫沫在桌下默默拉住宋默琛的手,目光卻向坐在大廳正中的宋安國望去。
她很清楚,自己究竟能不能在宋家留下,不論趙蘭雅還是廖瑩瑩的反對,其實都無關緊要,一切都要看這個男人的態度。
隻要這個男人同意,廖瑩瑩與趙蘭雅再反對也無濟於事。
可若是這個男人不同意,哪怕趙蘭雅和宋嬌幫著自己說話也沒用。
這一刻,宋安國坐在主位上,與廖沫沫平靜對視,眼球因為蒼老而顯得有些渾濁,可依舊不能掩蓋這個男人身上的淩厲氣勢。
廖沫沫一陣恍惚。
眼前這一幕,何其熟悉,好像在哪裏見到過。
是了,當初爸爸聽信潘倩的謊話,將她和媽媽趕出廖家時,看向自己的眼神,正是這樣的淩厲與無情。
“沫沫你看,這是爸爸最喜歡的油畫星空,喜歡嗎?”
“曾經有位哲學家說過,世界上有兩件東西,能夠深深地震撼人們的心靈,一件是我們心中崇高的道德準則,另一件是我們頭頂上燦爛的星空。”
“等你出嫁的那天,這幅畫會成為嫁妝,代替父親永遠陪伴著你。”
廖沫沫尤記得小時候的自己,騎在爸爸脖子上,和爸爸一起看油畫星空時的情景。
那時的父親,是多麼的慈愛,直到現在,她都記得當時父親臉上的溫暖笑容。
可馬上,腦海裏,父親臉上的表情變了。
“滾!”
“廖沫沫,你和你媽一樣,都是心腸歹毒的賤貨!”
“陳雪,帶著你的女兒離開,我這輩子都不想見到你!”
廖沫沫的目光模糊了。
為何記憶裏的父親,前後變化那麼大,甚至大到連身為女兒的自己,都感到陌生呢……
“爸,我很乖的,請不要趕我走。”
想到這裏,廖沫沫不知不覺紅了眼圈。
察覺到她的異常,宋默琛心中一緊,用力握住廖沫沫的手。
這一切都是他的不對,他明明知道家裏對廖沫沫的態度,還心存幻想,將廖沫沫帶回家,以至現在,廖沫沫遭到家人的百般羞辱。
縱然她看起來應對的輕鬆自如,可實際上,心裏也感到疲憊吧。
“沫沫,我們走。”
宋默琛低聲說道,隨後抓著廖沫沫的手,便要從座位上站起。
然而下一刻,宋安國的聲音卻在大廳裏突兀響起。
“你們既然已經領證,那就先住在家裏吧。”
“爸,你……什麼意思.”
宋默琛皺眉看著他,似乎沒有聽清。
“我說,讓你和廖沫沫住在家裏,還有,你終於肯叫我爸了。”
宋安國看了宋默琛一眼,神情無比疲倦。
不論臉上深深的皺紋,還是鬢間幾縷花白的頭發,都說明這個男人已經老了。
宋默琛心裏狠狠一痛。
“安國,你說什麼?怎麼能讓廖沫沫留在家裏?”
大廳一側,趙蘭雅難以置信的尖叫起來:“你是不是老糊塗了,廖瑩瑩也在,她才是廖家大房的女兒,你兒子的妻子啊!”
“爸,你怎麼能當著瑩瑩姐的麵說這種話?”同一時間,宋嬌也撒潑起來,和廖瑩瑩關係較好的她,顯然不能接受廖沫沫成為自己的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