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雪被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陷入重度昏迷。
雖然搶救了過來,但還是需要呆在重症監護室裏。
急診室的醫生告訴他們,病人真的不能再受刺激,她雖然做了手術,但那也不過是緩解,並不是根治。要是不能保持心情舒暢,那麼她隨時都有生命危險,到時就再難挽救。
醫生的話,每一個字都砸在廖沫沫心上,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今天比較難得,廖昌遠也一起跟到了醫院,隻不過他到底沒等多久就被一通電話叫走了。
臨走他給了廖沫沫一張卡,說是隨便用,不夠再跟他說。
廖沫沫接過卡,交了醫藥費然後回到重症監護區,趴在重症監護室的玻璃窗上,看著躺在裏頭身上插滿管子的陳雪,眼淚默默流著,顯得非常無助。
廖墨星看著她,也不知道怎麼來安慰,隻能靜靜的站在她的身側相陪。
過了良久,廖墨星終於輕聲開口,“沫沫,阿姨還要在裏頭呆兩天,你在這裏也派不上用處,不如回去好好洗個澡休息一下。”
廖沫沫無聲搖搖頭,“我要在這裏陪她。”
她很害怕,怕媽媽就這樣離開。
醫生也說了,媽媽要是能挺過48小時,那麼就算過了危險期,這一次也就算是熬過來了。
可要是沒撐住,那,那她也,也就沒了。
一想到這樣的可能,心就痛的無法呼吸。
廖墨星知道沒辦法勸動她,於是打算強拖著她離開。
隻是還沒動作,宋默琛來了。
他闊步走到廖沫沫的身側站定,單手圈住她纖細的肩膀,另一隻手將她按進自己的懷裏。
“默,默琛。”廖沫沫輕喚一聲。
“我在。”他的語氣難得的有些溫柔,雖然聲音依舊冰冷。
“我該怎麼辦,默琛……”
廖沫沫堅強的外衣在宋默琛麵前瞬時瓦解,她撲進他的懷裏哭了起來,像個孩子。
“從小到大陪著我愛著我的就隻有她一個人,她就是我活到現在唯一的支撐,要,要是她真的走了,我,我……”
宋默琛沒有說話,隻是抱著她的手越發的緊些,像是要把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裏,也像是要給她力量。
廖沫沫一直哭著說著在他的懷裏發泄著,宋默琛則一直護著抱著在她的身邊安慰著。
兩人之間的氛圍,緊密的讓人插不進去。
廖墨星遠遠的看著他們,糾結掙紮了半天,終究還是轉身離去。
此時的廖墨星終於意識到,在廖沫沫的心裏,宋默琛才是她的良藥,而他最多隻能算是她的假藥。
所以就算宋默琛讓她吃了苦,她還是甘之如飴。
算了,要搶她什麼時候都可以,現在他應該想的是,怎麼樣把屬於自己的東西一一搶回來。
廖沫沫哭著哭著,因為太過疲憊而在宋默琛的懷裏睡了過去。
宋默琛見她睡去,小心的拭去她眼角的淚水之後,雙手一個用力,將她打橫抱在懷裏,帶著她回了自己的別墅。
他小心翼翼的將廖沫沫放在主臥的床上,輕輕給她蓋上被子之後轉身進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