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太後的宮殿裏,太後也正一全憂心如焚,見我到來,忙迎上來,“初雪,你來了。”
“太後,來不及了,宿魅要水烈寒了。”我急急出聲,生怕遲了。
“什麼?”太後顯然不知情,一聽我的話,整個人也呆了。
“他剛剛禁了我的足,就是準備趁我不注意的時候殺水烈寒,太後,他是你的兒子,你無論如何也要救他。”我曉之以情,希望太後拿出一個有用的計策來。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太後急得在殿內走來走去,那張風華絕代的麵容也因此變得有些扭曲。
突然,太後仿佛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心一般,朝我出聲道!“我的烈寒在哪裏?”
“在牢裏。”我出聲。
“我們趕緊過去,要不遲了就完了。”太後急急拉著我的手便朝牢房的方向走去。
我此時也顧不了這麼多,隻要有太後在,宿魅多少不敢太放肆,正當我們匆匆跑到大牢門外時,卻發現,那裏早已站了整齊的軍隊,場麵莊嚴而嚴謹,一種死亡般的氣息自牢裏透出。
見我們到來,為首的侍衛語氣嚴肅道!“請太後娘娘與皇後娘娘留步。”
“給我滾開。”太後頓時露出威嚴的麵容,語氣低吼道!
“皇上吩咐了,其它人等不得入內。”為首的男子臉色一凜,但語氣卻不肯退讓半分。
“大膽,要是我兒子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拿你是問,滾開。”說完,太後也不管前麵擋著刀劍,挺身便往前麵衝去,那些士兵見太後這種架勢,橫在中間的刀劍一把一把拿開,我跟在太後身後,整顆心也懸在了半空,走到最後一關的時候,那個士兵有些猶豫,太後拂袖一把揮開他的刀,整個人衝入了牢房裏。
隻見牢房內部,也是嚴陣以待,在最後的那座牢房裏,隻見宿魅一身明黃皇袍,臉色陰沉難看,而在他的麵前,水烈寒渾身是血,叩跪在他麵前,披垂的發讓我難於確定他是死是活,我與老夫人都被這個場麵震驚了,突然,隻見老夫人發瘋似的衝了進去,伸手就抱住了水烈寒的身體,泣聲呼道!“烈寒……烈寒……”
“母後……”宿魅皺眉,抬眼也望了我一眼,表情複雜難測。
望著水烈寒跪首的身影,我不由怨恨的瞪了宿魅一眼,急忙跑到水烈寒麵前,好在水烈寒並沒有死,但是,皮鞭加身的痛苦,血流的原因,讓他俊臉蒼白,呼吸虛弱,抬首望著我,那深不見底的眼眸卻泛起了一絲淡笑,嘎啞的聲音喚了我一聲,“初雪……”
“來人,將太後與皇後拉出去……”低沉的聲音冷酷的下著命令,宿魅狂霸的身影威懾駭人。
我正想說什麼,卻聽老夫人淚流滿麵,泣不成聲,突然低喃道!“你不能殺他……你不能殺他……他是你的親兄長……他是你的親哥哥……”
這一句話,完全將我震憾了,不但是我,連宿魅也驚得狂笑數聲,目光淩厲的瞪著太後,語氣低吼道!“別以為說出這套慌話,我就會饒過他。”
這種時候,老夫人說出這句話,連我也懷疑它的真實性,但是,老夫人臉上卻滿是痛苦,她搖搖頭,愛憐的撫摸著水烈寒淩亂的發,語氣抽嚏道!“我沒有說慌,他……的確是你的親兄長,你不姓宿,你姓水……你是水家的後代……”
老夫人的話撤底將我們震住了,宿魅臉上的狂笑隱去了,取而代之是一種無比的糾結與痛苦,他蹙緊了眉頭,壓抑著即將爆發的情緒,啞聲道!“你……那我的父皇?”
“他不是你的父皇,你的父皇才是你真正的仇人。”太後一邊說,一邊苦笑,笑聲淒美如鬼,整個人都陷入了瘋狂的狀態。
“太後……”我輕喚了一聲。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一連三個不可能,宿魅撕啞的低吼,那張俊臉猙獰恐怖,麵容扭曲,薄唇更是隱隱抽搐。
“我知道你不會相信,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隱瞞不說,是因為怕你的身份為你惹來殺生之禍,但是,你的的確確姓水,他是你的親哥哥,你不能殺他……”老夫人心痛的撫摸著水烈寒身上的傷口,眼裏的淚水就不曾停止過……
“你騙我……你騙我……我是父皇的兒子……我是錦國的皇子……我是父皇的兒子……你騙我……不可能……我不是姓水……你告訴我……我姓宿……”宿魅情緒突然變得崩潰,玉冠摔落,漆黑的發披了一肩,他低吼著,目光駭人的盯著太後,眼神與語氣是滿滿的不相信。
這突然的變化將我也震懵了,我心痛的望著宿魅幾近發狂的神情,也看著老夫人泣不成聲的麵容,還有,一直沉默不語,久久不出聲的水烈寒,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宿魅一直認為的仇人,竟然是自已的親哥?為什麼老夫人要將這個天大的事實隱瞞到現在?是不是因為想要救水烈寒而編得慌話呢?所有的一切對我來說是,是那麼的震憾人心,是那麼的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