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球棍離葉奕頭顱隻有一點距離。
葉奕拿頭把棒球棍抵開,用腳一點點地旋轉過身子。“戀母癖,好久不見啊。”
喻陰倒是絲毫沒被激怒。
他依然穿著西裝,一臉春風得意的模樣。“我倒是記得幾個小時前,你才想要殺掉我那得了老年癡呆症的母親。”
而那個被丟進來的學生。
葉奕看了眼,一驚。
這他媽不是那個封金忠的手下——狼牙棒學生嗎?
怪不得霍符會到校醫院來找他們。
狼牙棒學生肯定把之前三食堂的人莫名轉移的事情。
告訴了喻陰。
喻陰坐到咖啡廳正端位置的真皮座椅上,月光此時正好將其籠罩。
狼牙棒學生被捆著手腳。
霍符把他拖到喻陰的麵前。
狼牙棒學生磕著頭。“副校長,求求您饒過我吧,我不是陸奕那邊的人。”
“陸奕是誰?”喻陰十指交叉。
狼牙棒學生回過頭。“就是他啊!”
葉奕正一臉不屑地坐在地上,張開腿,褲子的破洞中露出褲頭。
“原來你叫陸奕啊。”
喻陰朝葉奕笑了笑,“是哪個學院的學生呢?”
“關你幾把事。”葉奕笑著說。
“不錯。”喻陰鼓掌,“比這家夥有骨氣。”
然後他打了個響指。
進來一個老師拿著張a4紙,點燃一根紅色的蠟燭放在狼牙棒學生麵前。
喻陰拿著紙,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坐姿,對狼牙棒學生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副校長,我叫李陽。”
狼牙棒學生立即惶恐地回答。
“李陽是吧。”喻陰說,“給我講講你的母親。”
“母親?”李陽一愣。
他不知道為什麼會開口問他的母親。
更不知道開口說什麼。
喻陰倒上一杯紅酒。“就講一講你和你媽媽的關係如何,可以具體說一些事,比如說你媽媽半夜照顧生病的你,或者是帶你出去野餐的場景。”
李陽想了半天。
“我媽是個售票員,沒什麼好說的。她通常很早就出門去,等天黑了才會回來,平常也說不上兩句話。”
喻陰搖著酒杯。“那你家應該不太富裕吧。”
“很窮很窮。”李陽歎著氣,“而且我爸還是個爛賭鬼,把家裏錢都輸完了。”
“你媽一個月能掙多少錢?”
“也就大概三千塊吧。”李陽回憶,“我從來沒有過個生日,衣服也是撿的一個表哥剩下的穿著,有次表哥過生請我一起去KTV玩,我還以為他是真心的,結果去了後他和同學哈哈大笑,指著我說……”
李陽停住了。
“說什麼?”喻陰露出一種難以描述的笑容。
李陽似乎不想回憶。
“他說看吧,我就說有個弟弟窮得隻能穿我的剩衣服。他家是有錢人,私立學校穿得光鮮亮麗,而我穿著一套過時掉色變形……他剩下的毛衣。”
“然後呢。”喻陰的笑容越來越誇張。
“我無地自容,跑了,回家後就把衣服脫下來摔在我媽麵前,告訴她我再也不穿那種垃圾東西了!”
“哈哈。”喻陰喝下一大口紅酒,“你媽說了什麼?”
“後來我媽就帶我去了超市,我第一次去,裏麵人好多,衣服也好多。我看得眼花繚亂,選了一件帽衫,兩百塊錢,我媽掏了半天全是些零碎,太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