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你的感情,從未改變過2
她對你的感情,從未改變過2
營帳內氣息凝重,軒轅澈立在昏迷的蘇悅悅身旁,像一樁木雕像一般,臉上的表情,沉痛且悲滄。
遲府昕曾說過,悅悅腹中的孩子,若是被轉移了魔性,便一定不能活在這個世上,對悅悅,甚至對所有的人,都是極其危險的。
如果不將這個孩子去除,悅悅的性命一定不保.
可他無法想象當她醒來之後,發覺腹中已無那個小生命,該會多麼的絕望無助.
時間不知道過去多久,他顫抖著伸出雙手,將所有真氣凝結於雙手,置於她的小腹之上,閉上眼,他不敢親眼看著自己這一掌下去,會有怎樣的效果.
“澈,不要殺我們的孩子.”一直昏迷的蘇悅悅,無意識的緩緩出聲.
這一聲,使得軒轅澈的雙手,僵在半空之中,他真的,無法下手,無法麵對醒來之後的悅悅,為什麼偏偏是她?要讓她承受這無法負荷的重擔?
若不在這一刻將心狠下心,他有可能會連悅悅也一起失去!
想到這兒,他壓下心內異常沉痛之感,雙手,緩緩壓下,蓋上她小腹的那一刻,他清晰的感覺到那個跳動的小生命.
原本要逸出掌的內力,便這樣生生的收回來.
他呆呆的坐在一側,靜靜的守著,已無法說出一句話來.
他真的感覺到了,他與悅悅的孩子,那真切的心跳聲.
將她的手握在掌中,低聲說道:“悅悅,告訴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做才可以同時保住你與孩子的平安?”
她的指尖,輕輕動了動。
纖長的睫毛上,掛著些許淚花,像晶瑩剔透的露珠一般,有些費力的睜開雙眸,望進那一泓如泉水般的雙眼之中。
“悅悅,你醒了?現在好些了嗎?”軒轅澈扶她坐起來,遞過來一碗熱湯,“喝點東西吧,你一定餓了。”
她的雙手,直覺的護在腹部,“我不喝,這湯中,有什麼東西嗎?”
軒轅澈搖頭,“悅悅,相信我,這裏麵什麼也沒有,我會想辦法,讓咱們的孩子平安的來到這個世上。”
她伸手,接過那碗熱湯,隻是一碗簡單的蛋花湯,上麵飄著幾顆青蔥,聞起來也是香氣四溢,“澈,你所說的是真的嗎?”
軒轅澈的唇,輕輕動了動,眼中,卻有著晶瑩剔透。
他真的無法看著悅悅為了這個孩子,受如此之大的痛苦,也無法親手,了結這個孩子。這樣的悲痛,使得他連點頭,也覺得異常困難。
“你不要難過,孩子肯定也知道我在受著這樣的磨難,所以,這一次我不需要借助外界的力量,自己便能清醒過來,為了孩子,任何痛苦,我都可以承受。”她將碗放至一邊,撲入他的懷裏,臉上,有一絲恬淡的笑意,“我相信,我們一起用愛,一定可以感化這個孩子,使得魔性完全被壓製。”
軒轅澈唯有輕柔的擁著她,雙眼之中也充滿了期盼,但願她說的全是真的,但願他們的孩子,真的能夠感受得到他們對其的愛,從而不再讓悅悅受這樣的折磨。
“我聽那些百姓們說,德州城一直難以攻下,是因為每當我們的軍隊朝駐守在城池的士兵們扔石塊時,便會被對方所擲出的石塊擊中,而我方的石塊又沒有對方的多,他們占據了有利的位置,再這樣下去,隻怕會大大挫傷我煙銳氣。”她起身,將沿路所見,所聽細細道來。
“嗯,是要改變戰略,一定要將城門打開,否則寧王的氣焰隻會日益劇增。”軒轅澈點頭,“貴妃姐姐回宮了嗎?”
蘇悅悅搖頭,眼裏,湧上哀傷。
“我相信貴妃姐姐吉人自有天相,會逢凶化吉的。”軒轅澈撫上她的肩膀,“你現在最應該關心的是你自己,聽我的話,回皇宮靜養,等著我回去將你迎接回瑞王府,這場戰役,最後的勝利者,一定會是我們。”
她搖頭,目光深鎖,觸上他擔憂的眼神,又露出一絲淺笑:“澈,隻要跟你在一塊兒,我才覺得安定。你明白這種感受嗎?不管你身的何處,我隻想跟你在一起,哪怕你現在一無所有,我也期望可以待在你的身邊,我們互相給彼此力量,共度一切的難關。”
因著她的一番話,他的眼裏有了深深的動容。
他何嚐又不想無時無刻的守在她的身側,見證她的每一個歡笑與幸福的瞬間,隻是這裏可是戰場,真的適合讓她在此嗎?
軍營之中出現女子,時日一長,對軍心定會有所影響。
除非,他能盡快攻下德州城,凱旋回朝。
“澈,你現在最應該做的,應該是想個好方法,攻入城門,直擊寧王所在地,將他伏法,這才是最重要的。但願這會是我莫離最後一場戰役,百姓們因此,已怨聲載道。”蘇悅悅憶起來時所見到的那一大群的難民,她能幫助的,隻是很小的一部分,戰事一日不平息下來,那群人,依舊無家可歸。
軒轅澈的臉上,也有著凝重之色,鄭重的點頭。
“寧王盤據在城內,早已不得民心,他手下的士兵們,有些違反軍紀,嚴重擾民,那些難民,便不忍那幫士兵們的掠奪與肆意欺淩,才逃出城內的.眼下,我們可以很好的利用這一點,來個裏應外合,我相信,將寧王趕出德州城,指日可待.”
他的話,與蘇悅悅來之時所感受到的,不謀而和,所謂得民心者得天下,群眾的力量,是不容小覷的,寧王大概是還未曾悟透一點,才如此縱容他的手下做出這樣的事情.
而軒轅昊則正好與之相反,他深刻的明白,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因此,軒轅昊在民間,是擁有很高的威性.
“如果皇上,要將寧王處死,你會照做嗎?”蘇悅悅狀似不經意的問道,“那畢竟是你血肉相連的兄弟,而從他對姐姐的態度,我也能感覺到,此人並非壞到徹底。”
軒轅澈搖頭,事情還未到那一刻,他也不能明確的說出,他會如何去做。
隻是寧王如此咄咄逼人,將皇上哥哥逼到絕境,又想將他們全部殺害,皇宮守不住了,他便占守著最有利地形的德州城,他這究竟是垂死掙紮,還是絕地反擊?這樣的三哥,他也實在不敢去想,寧王還會存有仁愛之心。
“一切,全看皇上哥哥的意思吧。”他揚起頭,透過掀開的營簾的一角,看到了外麵整齊劃一的隊伍,此刻仍在操練,也聽到了那振奮人心的呼喊,戰爭必須盡快結束,他們與寧王的士兵們,同屬莫離子民,互相殘殺,豈不是讓他國有機可乘?
這個道理,寧王一定也明白,為什麼他仍執意如此?
打定主意,軒轅澈便派人裝扮成老百姓的模樣,混入難民之中,極具煸動性的要求入城,守城的官兵自是不理,不肯將城門打開.
“眼下是什麼狀況?都睜大你們的眼睛看清楚了!這個城門,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打開的!”高高的城門之上,出現幾個官兵的身影,俯看著這一群聚集在門口的難民,“當初,你們逃出城去,現在,又想進來?這世上哪有如此便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