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夜點了點頭,這或許就是窮人家孩子的社會的現狀吧。
因為窮,張金龍不參加學校活動,因為窮,他一個人獨處,但恰恰是這樣的窮學生,遇見不平拔刀相助,救下被張太賢被欺負的女學生於水深火熱中。
仗義多是屠狗輩,這句話放在窮人家的孩子身上,也非常合適。
“那個被張太賢欺負的女學生是誰?還有張金龍是跟誰學的武,你們知道嗎?”沈七夜在問道。
錢娜與薑秀珠對視了一眼,都是搖頭,正當兩女想要八卦去問問周少昆,那個被欺負的女學生是誰時,嘭的一聲巨響,張金龍應聲倒地。
一個留著寸頭的年輕人,一腳正中張金龍的小腹,讓他徹底失去了防禦能力,倒在地上大吐特吐起來,剛才吃的飯菜也都吐了出來,躺在地上如同一條死狗。
車太賢朝著地上使了一個眼色,他的兩個手下直接架過張金龍,將人拖到了他的跟前,車太賢還十分嫌棄的扇了扇鼻子,用巴掌輕輕的拍著張金龍的麵門。
“張金龍,你不是很能打嗎,了不起的中華功夫呢,怎麼這麼快就趴下了,我還沒解氣,你就倒下了,一點都好玩。”車太賢戲虐道。
因為兩人離的近,呸的一聲,張金龍一口口水直接吐在車太賢的臉上,那口水夾帶著剛剛吃進肚子裏,還沒消化的紫菜蛋花湯,全都掛在了張太賢的頭發上。
“你要怎麼炮製我都能行,但是車太賢你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保留我的學籍,不讓學校開除我,否則老子就是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張金龍眼眸猩紅道。
車太賢一愣,都忘記了去擦拭張金龍噴在他頭上的口水,放聲大笑:“哈哈哈,有意思,真他媽太有意思了,張金龍你也有怕的時候啊。”
車太賢這麼一笑,他的十幾個跟班也跟著猙獰大笑。
“張金龍,既然你這麼在意學籍,你又何必強出頭,壞了張少的好事呢。”
“你救的那個女學生,她在哪呢,我估計她都不會承認被我們車少欺負過吧?”
“哈哈哈,笑死個人,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關心你的留學生資格能不能保住,我倒覺得你還是多關心關心你的小命吧。”
聽著這十幾道刺耳的笑聲,張金龍依舊不依不撓,死死的盯著車太賢,想要從他口中聽到保證,仿佛他的留學生的學籍,比他的命都還要重要,這也是為什麼沈七夜一直沒有出手的原因。
強龍不壓地頭蛇這句話,是恒古不變的金理,張金龍壞了車太賢的好事,還想要在學校裏混下去,那麼讓他們出氣,一頓胖揍,肯定是在所難免的。
沈七夜在半島毫無權勢,他倒也希望車太賢在炮製過張金龍以後,能夠給人家一線生機,保留張金龍的學籍,讓他能夠順利的畢業。
張金龍救人是出於本心,事後想要保住學籍又是人性,也是出自本心,沈七夜甚至相信這樣的事情,如果在來一次,他依舊會這麼做。
這不是張金龍記吃不記打,而是社會的畸形,讓像張金龍這種有血腥的好男,兒向社會的屈服,向權勢下跪,必須經曆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