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英下意識的停住了腳步,因為在她這種境界,哪怕一點點的不對勁,都能讓她警覺。
她小心翼翼的轉過頭,看向了陽台。
然後她通過玻璃看到陽台上放了一把藤椅,藤椅上坐著一個人,他正在織毛衣。
雲英有些意外,不過她倒是放鬆了下來。
因為她聽白亦非說過,這是他的私人司機。
雲英在知道這個人的時候就特地注意過他,發現他就是一個普通人。
對此她是放鬆了許多,隻是有些疑惑,這都淩晨兩三點了,怎麼還有人在陽台織毛衣?還是個男人?
雲英想不通,也沒多想,心道:反正現在在別墅裏的人都要殺了,那就先從這個開始吧。
於是雲英悄悄地從打開的玻璃門走了進去。
而正在織毛衣的男人,自然是辛秋了。
辛秋背對著雲英,把頭埋得很低,仔細的盯著手上的針線,一個一個孔,很認真地穿進去。
雲英見他神情專注,不由冷笑了一聲,然後緩緩抬起了手。
然而,就在這時,辛秋突然開口道:“來了就坐吧。”
雲英渾身一震,連瞳孔都跟著震了震。
原本以為他認真地在織毛衣,還以為他沒發現自己,結果突然來這麼一聲,嚇了她一跳。
不過也隻是這一瞬間,雲英便又立即放鬆了下來,然後看了眼辛秋旁邊的另外一把藤椅,於是笑著坐了下來。
她手撐著藤椅的手把,打量著這個普通的男人,然後又看到了他還在和毛線奮鬥,不由好奇問道:“你大半夜不睡覺,在這裏織毛衣幹什麼?”
“而且,你就不覺得,一個男人織毛衣很奇怪嗎?”
辛秋溫言動作停了一瞬,然後轉頭對雲英說:“我不太會,就想著沒事多織一點。”
雲英還是不能理解他這種行為,“你給白亦非當司機,他給你的工資應該不少吧?”
“拿錢買的和自己做的不一樣。”辛秋淡笑著回道。
雲英卻不能理解:“有什麼不一樣?”
辛秋聞言終於停下了手裏的動作,轉過頭看著雲英,淡笑著說:“買一件不是很方便,但我並不是真正的想要這件毛衣,而是想要體會完成這件事的樂趣。”
“其實不管是做什麼事,都應該認真對待,把它當做是修行,在做事情的過程中去感悟,會有想象不到的樂趣和收獲。”
聽到這話,雲英愣了一下,眼前這個人明明是普通的司機,一眼看去也很普通,但一開口說話,就又覺得不普通了。
想不明白,雲英幹脆說道:“都這麼晚了,也不急這一時吧?”
辛秋卻是搖頭,然後繼續動作起來。
雲英見狀沉默了一瞬後便道:“這樣的話,你先想想,還有什麼想做的事情,我可以幫你完成,因為......”
“今晚之後,你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說完這話,雲英看著辛秋,她以為辛秋會是驚訝和好奇的,但是,都沒有。
辛秋還是那樣的平靜,一點兒表情都沒有。
雲英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又補充了一句:“今晚,我要殺了你。”
然而,辛秋一如既往的平靜,這讓雲英很不爽,哪有普通人聽到有人要殺他,會這麼平靜的?
辛秋這樣的態度讓她覺得自己被小看了,所以,她生氣了,她怒沉著一張臉,抬手就要一巴掌拍在辛秋的後腦勺上。
卻在這時,辛秋淡淡道:“我叫辛秋。”
話音剛落下,雲英的手也停在了半空,整個人都僵住了。
雖然總體來說,南門要比北方大陸的高手多,整體實力強,但是他們到目前為止之所以不敢真的全力進攻,就是因為北方大陸有三個隱世高手。
分別是辛秋、紫衣和另外一個神秘的高手。
而辛秋這大名,不管是在南門,還是在北方大陸,沒人不知道,因為辛秋太強了,強到他們無法企及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