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作品之前許絨曉就已經做得差不多了,隻是最後完善修改一下而已,爭取做到至臻完美,一直到了深夜,她才伸了個懶腰,滿意地看著自己的作品。
其實手表隻是一個普通的生日禮物而已,最大的驚喜還在這裏,顧江程並不知道她設計的這個廣告片段是給他的,否則,應該會很驚喜吧!
這也算是最後一次為盛澤集團賣力了,以前辜負了顧江程的栽培的苦心,現在她用這個廣告設計來彌補。
許絨曉打開郵箱,給顧江程發了一份定時郵件。
手指在鍵盤上麵停頓了一下,不知道發些什麼內容,反反複複刪了很久,最後隻發了一段簡短的話過去。
“顧總,感謝你的照顧和一直以來的信任,我現在一窮二白,沒什麼可以給你的,現在發給你的這個才是真正的生日驚喜,遲到了幾天,希望你不要介意。”
“這個設計,我構思了很久,自己覺得還不錯,現在送給盛澤集團,當做我為公司最後一次效力,希望你以後有用得著的地方。”
郵件定時發布,在後天的上午發送。
按下定時發布後,許絨曉又叉掉郵箱,在網上查明了機票的時間。
然後走出了書房,開始最後一次清理東西。
幾個巨大的箱子放在雜物室裏,這裏很多東西都無法帶走,她也不想帶走,總是覺得自己以後好像還會回來一樣。
在這裏生活了這麼久,有一天突然要離開,內心那種空落落的感覺,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她打包好要帶走的東西,收拾起來竟然真的不多,隻帶了一些簡便的衣物。
許絨曉看著雜物室裏的東西,忽然轉身,走到房間裏,拉開衣櫃,後麵有一個隱蔽的儲藏室。
上一次歐梓謙跑過來質問她是不是把他的東西都給扔掉了的時候,她差點沒有忍住,把這個地方告訴了他。
不過後來歐梓謙沒有耐心聽她解釋,轉身摔門就走了,所以這個儲藏室,他也不知道。
裏麵有一個大箱子,裏麵裝的全都是歐梓謙的日常用品。
她看著箱子裏麵的東西,深深地閉上眼,糾結得快要死過去一樣。
她拿出紙筆,在上麵寫下一段話。
“梓謙,你從來都不知道我很愛很愛你,我用這樣沉重的愛等著,希望有一天能等到你也付出同等的感情,直到我心死,卻都沒能等來。”
“現在我即將離開,帶著你給我最後的禮物離開,珍重。”
寫著寫著,忽然覺得眼睛很模糊,看字都看不清了,寫的時候,手也忍不住地顫抖。
她大口大口地吸氣呼氣,拿著這張紙條,上麵的字體娟秀,後麵的字跡有些潦草,是她控製不住顫抖的手寫下來的。
手一鬆,紙條就飄進了那個箱子裏,夾雜在歐梓謙的日常生活用品之中。
千言萬語最後說出來的話,也不過如此簡單樸素,她把箱子封起來,放進儲藏室,最後戀戀不舍地多看了幾眼,然後用力地關上門。
這裏麵封存的,不僅僅是歐梓謙的東西,更多的是她的愛,和一顆破碎不堪的心。
許絨曉的手覆蓋上自己的小腹,裏麵的孩子,是她這麼多年堅持愛下去的結果,是歐梓謙最後送給她的珍貴的禮物。
許絨曉拖著行李箱,戴著墨鏡,走到門口,腳下一頓,忽然又扭頭,看了一眼房間裏麵。
一切都蓋上了白色的布,整個房間裏一片潔白,所有東西都已經被收起來了,空空蕩蕩的,隻有沙發,桌子和椅子。
現在還有一點人氣,一會兒就什麼都沒有了。
墨鏡後的雙眼怔神了片刻,許絨曉吸了口氣,麵無表情地拉開門,走了出去,然後用力地把門關上,隔絕了這裏。
許絨曉穿了一件駝色的風衣,黑色的長牛仔褲,一雙平底鞋,在人群中並不紮眼,臉色冷淡,好像整個世界安靜得隻剩下了她一個人一樣。
從家裏去機場打車的過程,竟然非常快,車子一下子就到了郊區,然後停在了機場前麵。
歐梓謙正在會議室裏,手機響了起來。
他隨意瞟了一眼,神情嚴肅冷漠,看的下麵的人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發短信的人正是他派過去監視許絨曉的人,他這兩天已經快被這些短信折磨得快瘋了。
表麵上還是陰沉不定,表現得毫不在乎的樣子,每次荊楚都會刻意地把話題往許絨曉身上引,願意做他們倆之間的牽線的人。
可是歐梓謙每一次都麵無表情,裝作好不耐煩。
其實隻有他自己心裏最清楚,他到底有多在乎。
歐梓謙拿起手機,看到上麵發來的短信,“歐總,許小姐拿著行李箱去了機場,應該是要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