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辦案人員辛苦了,一三頓飲食不規律,今在我這裏能按時吃個早餐,也能讓家人放心。”沈長安見兩位警察同誌有些不自在,“兩位不要多想,我爸也是警察,所以每次看到你們為了受害者四處奔波,我就想起我爸。”
“令尊跟我竟然是同行?”何隊這些年已經養成了大口吃飯的習慣,一分鍾內,已經半碗粥下肚,“幹咱們這行就這個樣子,不過能多讓一個壞蛋繩之以法,我們也能安心一點。”
“這話,我爸也過。”沈長安笑了,在他記憶力,他爸吃飯老是很快,媽媽他很多次都改不過來,還總男人吃飯要如虎。
“令尊現在退休沒有?”
“退休了。”沈長安點頭,“很多年前就已經退休了。”
何隊剛想,以沈長安的年齡,他爸爸也不可能在很多年就退休,他忽然想到了什麼,脫下頭上的帽子:“令尊一定是個非常了不起的人。”
沈長安笑:“我也這麼覺得。”
這時候再看沈長安,何隊覺得這個年輕人哪都好,不僅有正義感,還很細心,對他警方的工作也配合。
吃完早餐,他與同事例行公事做了筆錄:“關於你們車輛賠償的問題,我們查清以後,一定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交代。”
“肇事者我們已經找到,並且不打算追究她的賠償了。”沈長安笑,“車被砸了,卻救了兩條人命,還挺劃算。”
“車是你朋友的,他那邊會不會有什麼意見?”何隊想起沈長安過,車不是他的,而是他朋友的。
“我朋友也知道這件事,這就是他本人的意見。”他要怎麼跟何隊,砸車的是個為了想救人的鬼?
“原來是這樣,多謝你們對我們工作的支持與理解,以後遇到什麼困難,請像我們警方尋求幫助。”何隊站起身與沈長安握了握手,“沈先生,謝謝您,祝您與您的朋友假期愉快。”
“不用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沈長安起身送何隊他們到了電梯裏,轉身回房間的時候,見道年房間門開著。
想到蔡冉跟他,他對道年的心態是感動地的愛,就覺得自己不好意思麵對道年。
“長安。”劉茅從道年房間門探出頭,對他招手,“來,有最新鮮的草莓跟車厘子,你要不要吃?”
“要。”不好意思這種事,等吃完草莓再吧。
走進道年的房間,神荼也在,見他進來,很自覺地起身把最靠近道年的位置讓了出來:“長安,警察過來問什麼?”
“就是一些常規問題。”沈長安坐在道年身邊,想了想,又不好意思地往旁邊偷偷挪了挪。
懷疑自己對道年可能有不軌之心後,沈長安就覺得,自己靠道年太近,那就是非禮。
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沈長安身上的道年注意到這個動作,眼瞼微微垂了下來,把新鮮的車厘子推到沈長安麵前,起身走到旁邊的沙發上坐下。
道年:也許長安察覺到他的心思,對他有了逃避心裏吧。
長安:難道他的心思被道年察覺,所以不想離他太近?
拿了一顆車厘子放進嘴裏,沈長安不知道自己嚼了多久,直到咬到車厘子的核,磕到舌尖頓時鮮血直流。
“嘶。”沈長安捂住嘴,吐出帶血的核。
“哎喲,這是怎麼了。就算你喜歡吃這個,也不要急啊。”神茶見沈長安咬到舌頭,想要取笑他,想到道年還在這裏,趕緊去冰箱去拿水。
他剛打開冰箱門,就有一隻手速度比他更快,拿走了一瓶水。轉頭一看,是剛才還麵無表情坐在沙發上的先生。
平時懶得連嘴巴都不願張開的先生,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積極了?
“含著。”道年擰開瓶蓋,把水遞到沈長安麵前。
“哦。”沈長安乖乖喝了一大口水含在嘴裏,連臉頰都撐圓了。
“吐。”道年把杯子遞到沈長安麵前。
等沈長安吐了水,道年把一粒藥丸放到沈長安嘴裏:“一會兒就不疼了。”
劉茅:“……”
是啊,能肉白骨的療傷藥,用來治舌尖上的傷口,如果過了一會兒還疼,那才是有問題。
“吃東西的時候不要走神。”道年無奈歎息一聲,“咬舌頭疼不疼?”
沈長安點頭。
“知道疼,下次就心一點。”道年把車厘子跟草莓塞到他懷裏,“喜歡就拿回房間慢慢吃。”
沈長安捧著懷裏,看著要趕他回房間的道年,忽然覺得這些水果淡而無味了。
“怎麼了?”見沈長安站著不動,道年問,“還有事?”
沈長安默默搖頭,“沒有。”
道年伸手想摸一把他的發頂,想到沈長安剛才往旁邊避開的動作,把手收了回來:“有事就來叫我。”
劉茅出去接了個電話,沒一會兒回來道:“先生,白參那邊有事想要請教您,人已經在樓下了,您要見她嗎?”
道年本不打算見她,但是長安關心的那兩個人類女孩還在白參管理的醫院裏,他轉頭看了眼沈長安,點頭:“讓她上來。”
難怪讓他回自己的房間,原來是想見美人,這個時候嫌他是電燈泡了?
沈長安端起水果就往門外走,走了一半又轉了回來,把自己往沙發上一塞,捧著果盤地盤低頭猛吃,打定主意厚著臉皮不走了。
見長安氣呼呼地走,又沉著臉回來,道年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隻好又從冰箱裏拿出一盤水果放在他麵前,讓他慢慢走。
這是見他不走,準備用水果堵住他的嘴,不讓他多話?
哼!
白參走上樓,見沈長安坐在沙發上吃水果,道大人坐在旁邊,默默替他挑顆大粒圓的放到他手裏,就覺得有些堵心。
“先生。”白參走進門,朝道年鞠躬。
“嗯。”道年拔掉草莓梗,遞給沈長安。
沈長安看了眼白參,反手把這顆草莓喂到道年嘴邊:“來,你吃一顆。”
麵對長安忽然的親近,道年想也不想,便把他喂來的草莓吃了下去。
白參:“……”
心塞,肺疼,牙酸。
“先生。”她深吸一口氣,“兩位受害者已經蘇醒過來,她們的情緒有些不穩,她們腿上的傷,我們會盡力救治,隻是會不會留下疤痕……”
還是要您老一句話。
“盡量不要留下疤痕。”道年看了眼沈長安,“留著那些疤痕,就會成為她們一輩子的噩夢。”
白參有些意外,她沒有想到先生竟然會變得如此有人情味。她順著先生的目光看過去,這一切,都是因為這個人類嗎?
“何隊,這位沈先生人挺好的。”同事跟何隊回到警察局,把做好的筆錄交給其他同事,給自己衝了杯速溶咖啡,“看他話做事,留在一個城市當民服部門的辦事員,是在浪費他的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