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老爺子聽說時煙那麼有心，沉思了片刻後才答應，“好，我給湛塵打個電話，看他有空沒有。”
賀芷眉的臉上維持著笑容，心裏卻是有些涼。
之前慕老爺子是特別喜歡時煙，並且很希望時煙和慕湛塵在一起的。
可現在，居然還猶豫。
看來，是那天晚上慕湛塵帶著關心回來，讓老爺子有了新的想法。
想到這裏。
賀芷眉低頭，眼底一抹冷意閃過。
關心那小蹄子，是不能留著壞事了。
慕老爺子的電話打來時，慕湛塵正在開視頻會議。
視頻裏一個西方麵孔的年輕人操著一口不標準的普通話說，“老大，要不要下一次給你弄一個機器人老婆，反正你喜歡清靜，她隻該叫的時候叫，不該叫的時候，絕對安靜。”
“你想要，行，準了。”
慕湛塵頎長的身軀懶懶地靠在旋轉椅上，骨節分明的長指間夾著一根香煙，隻偶爾吸一口。
聽見他的話，其他人爆笑。
笑完，又有人開口，“老大，路線和相關程序都已經設定好了，明天淩晨，這批機器人就能上路，您還有什麼指示嗎？”
“你處理就行了，防人偷襲。”
“是，老大。”
“老大，上次視頻會議的時候，出現在鏡頭裏的小姑娘是誰啊。”
有人終是憋不住，八卦的問。
慕湛塵把指間的煙摁滅在一旁的煙灰缸裏。
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下，散漫地吐出一句，“我的恩人。”
這話一出，氣氛頓時炸了。
剛才說要給他弄機器人老婆的男子哇哇叫，“慕，你說她是你的恩人，那個當年救了你的girl，那你有沒有以身相許……”
“老大，我們怎麼沒聽你說過，你是什麼時候找到她的。她是你的恩人，也就是我們的恩人。老大，你要是不近女色，做不到以身相許的話，我可以……”
“你大概要在那裏待到老的。”
慕湛塵一句話，令那人跳了起來，“老大，我不是那個意思，您老人家誤會了，我的意思是……”
“不用解釋。”
慕湛塵的話音微頓，眉宇間的散漫一瞬間被淡薄寡情替代了去，“她叫關心，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們對她尊重點。”
他的聲音聽不出太多的變化，但這些人，都是跟他多年的。
聽出了他語氣裏的那份不容違逆。
不等眾人開口，他又補充一句，“還有，她才十七歲，你們管好嘴巴，不要不幹不淨。”
“今天的會議就到這裏。”
話音落，直接關了視頻。
拿起一旁的手機，慕湛塵慢條斯理的回撥出慕老爺子的電話。
響了兩聲就被接起，慕湛塵的聲音傳來，“湛塵，剛才怎麼不接電話？”
“爺爺，我剛才在開會。”
“這樣啊，那我有沒有打擾你開會。”
“沒有，剛結束了，您有事嗎？”
“我是告訴你，中午回來吃飯。”
慕湛塵沒立即回答。
慕老爺子的聲音就又傳了來，“湛塵，時煙今天淩晨回來了，她本是想趕在昨天你媽媽的忌日回來，但飛機延誤，她沒趕上。一會兒她要來家裏，你們也好幾年沒見過了，中午回來一起吃頓飯吧。”
這算是很詳細的解釋了。
慕湛塵斂眸，冷雋的眉宇間神色寡淡，“爺爺，我中午有應酬。”
“什麼應酬，不能往後推嗎？”
“嗯，不能。”
他語速很慢，但語氣，也是真的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