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看程白神情好像不大,尚菲還以為是哪裏出了問題,扒了個蟹腳放進程白碗裏。
“你看微博了?”
“看了。”
不過好像不心手抖點了個關注。
程白跟方不讓之間是真的算不上朋友,但也絕對算不上敵人,關係在極為微妙的那條線上平衡。一方麵因為最初的案子難以消解芥蒂,另一方麵又不可控製地受這個人影響。
畢竟沒有方不讓就沒有今的程白。
她想了想還是把手機扔到了一旁,已經關注完再取消關注,難免有點流於刻意,反倒給人一種此地無銀的感覺。
幹脆就這麼關注著。
反正她跟方不讓之間也就這關係了。
“總覺得這幫網友的嗅覺還是挺敏銳的,我就發了個曆年文物返還官司的記錄,下頭居然有人猜我可能接了英國索還文物的那個官司。”程白拿起尚菲給自己扒好的蟹腳,蘸了點醋,“起來你消息這麼靈通,知道英國那邊請的國內律師是誰嗎?”
“這個還真不清楚。”尚菲努力回憶了一下今中午聽來的傳聞,道,“好像是個在外所工作的中國律師,有人是留學回來沒幾年,名不見經傳。我猜也不是什麼大人物,不管找來的是什麼人,應該都按著英國那位律師的意見打吧。”
湯森·希德裏雖然厲害,但本身有領域限製,是不可能主導國內這一場訴訟的。然而在英國律圈赫赫有名的人,要找到一位靠譜的委托代理人真的不是難事。現在訴訟已經提起,程白他們這邊卻連對方那邊的律師是誰,在尋常的訴訟中也許是尋常情況,但在這種大案子裏可就十分異常了。
尚菲的話其實也有道理。
但程白向來信奉“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的原則,加上這次案子比較特殊,還真不敢掉以輕心。
兩個人吃著聊著,扯了點最近法院裏發生的奇葩事和剛出的見鬼規定,還八卦了一下魏了了的狀態。
魏了了是她們寢操作最騷的。
在法學院待了四年,得出了法官和律師都不追求真相的結論,幹脆一掉頭去考了個記者證,現在在電視台也算混得風生水起。
這段時間她正好有個專訪,聯係到明誠那邊,想給他們律所上次搞定的那個8000萬的破產管理做個深度專題。律所那邊當然歡迎,又因為這個案子是方不讓的團隊搞定的,所以接受采訪的任務就落到了方不讓的身上。
團隊方麵還好,都挺配合。
但真正的核心,也就是方不讓本人,那叫一個敷衍,問什麼都是不知道,聲稱自己的時間很貴,不想應付這種無聊采訪,讓他們電視台的到團隊做專訪已經很給麵子了。
“了了差點被氣死。”尚菲抖著肩膀笑起來,“方不讓這種極品男人,真的是有本事才能活到今,不然早就被人打死了。”
這一點程白深表讚同。
兩人邊吃邊聊,待了大約一個時。
結賬離開的時候,一人喝了半瓶的尚菲稍微有些上頭,程白今也沒事,就開車送她回去。
結果半路上她又想喝奶茶。
程白於是在路邊的喜茶停了車,尚菲解開安全帶就問她:“你想喝什麼?”
她搖了搖頭:“我不用了,車裏等你。”
尚菲頓時露出了幾分可惜的神情,顯然是在遺憾程白怎麼就沒有這麼接地氣的愛好,隻好開了門下車去奶茶店裏排隊了。
冬這個點,排隊的人不多。
很快就排到了尚菲。
程白在車裏坐著,透過奶茶店的玻璃落地窗看了一會兒,便自然地移回目光來看著後視鏡。
人不多,車流倒是異常擁擠。
一輛黑色的捷達不知什麼時候也停靠在了路邊,正好在她車後麵不遠處。車門一開,走下來一個穿著黑色羽絨服戴黑色絨線帽的男人,羽絨服的拉鏈拉到了頭,領口高高豎起;絨線帽的帽簷壓得很低,覆蓋了兩條眉毛。
整張臉就一雙眼睛露出來。
人縮著,兩手都揣在衣兜裏,但姿勢怎麼看怎麼古怪。
看著這個人,程白微微一怔,完全是下意識地覺得這個人不是很對勁。原以為應該也是個靠邊下來買奶茶的,但這時候尚菲正好捧著奶茶從店裏出來,這人不向店門去,反而直接快步向尚菲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