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常年跟廣電爸爸打交道的金牌編劇,有理有據,使人信服,程白和邊斜都無話可。
三個人幹脆一道回了上海。
食人案重審宣判的結果在開庭結束時,也通過網絡實時向大眾發布,毫無意外地引起了大眾熱議。
冤獄9年,誰應該承擔責任?
後續能順利拿到國家賠償嗎?
在極端情況下為了存活吃掉同伴的屍體這種行為,是應該理解還是應該譴責?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
諸如此類的話題,在網絡上著實火爆了幾。
不過在程白這裏,這件事基本算是已經翻篇了,她更多的精力不得不放到與明誠競爭的那個破產管理的官司裏。
隻是最終結果有些出人意料。
客戶在比對過他們兩所的方案之後,竟然提出想要兩家律所相關團隊合作,一起來做這一單。
送上門來的大單子,客戶又有明確的需求,即便誌和明誠都想獨吞這官司,在這種情況下也不得不跟對方合作。
兩家律所是沒有恩怨的。
程白跟方不讓雖然多多少少有些過節,但在這種利益相關問題上,大家都是理性的人,不至於因為某些舊怨相互拆台。
三方簽訂完合約的那,明誠那邊的主任段濟明和誌這邊的主任費靖都提議兩邊的團隊一起出去吃個飯,也算是提前聯絡一下感情,熟悉熟悉,為後麵的合作打好基礎。
程白自然不會拒絕。
正好薑明懷取材結束要離開律所,準備跟大家告別,程白幹脆喊了他一起去,順便喝兩杯給他送行。
一家洋房餐廳,包了一整層。
明誠和誌這兩撥人也不算陌生了,畢竟跨年活動時候多少有交流,更不用雙方團隊裏的幾位主要律師在非訴領域都有頭有臉,得上話排得上號的人物,坐下來便十分自然地攀談起來。
程白跟誌這邊的人坐在一起。
嚴格算起來她其實並不是誌這邊專門做非訴領域的,隻是這一次攪和進來罷了。坐在她斜對麵本來負責這一塊的戴華顯然覺得她手伸太長,但又實在對此無能為力,所以一開始臉色就不大好。
但眾人都裝作沒看見。
程白旁邊是邊斜,邊斜旁邊是薑明懷,薑明懷再旁邊就是明誠那幫人了。
隻是一眼掃過去竟然沒看見方不讓。
他團隊裏其他人都在,就缺他一個。
程白不由得挑了一下眉。
費靖也覺得奇怪,拿胳膊碰了碰旁邊段濟明,問道:“你們所方大合夥人哪兒去了?”
段濟明擺擺手解釋:“他今有事不來。”
具體有什麼事情也沒。
眾人雖然有幾分壓抑,但也頂多猜測他是不是介意這一次的案子被誌截胡心裏不爽故意擺架子,並沒有想更多。
隻有程白覺得有點奇怪。
畢竟方不讓不像是會隨便缺席這種場合的人。
“來去還是最羨慕方大狀,有本事有名氣,還有數不清的女人願意投懷送抱。”社交應酬的場合,向來是誰沒來,話題就在誰的身上,一提起方不讓來就有人羨慕不迭,“今不來,不準是被什麼事絆住了呢。”
“哈哈哈……”
眾人輕易就意會了,都一副了然的神情大笑起來。
畢竟方不讓是什麼行事風格,大家都很熟悉了。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女人。
經常是一場應酬一個女伴,很少見有重複的,據最多的在他身邊也待不超過三個月,存在感最高的好像也就上次被帶去跨年的那個蘇妙而已。但最近也完全看不見了,換了個新的。
程白聽著眾人的笑,也隻隨意地笑笑。
邊斜卻是撇撇嘴,深覺一言難盡。
薑明懷到誌之後,對這位傳中的“方大狀”一直是有所耳聞但還沒見過,看見邊斜這反應,他就忍不住笑著問了一句:“邊神好像不大認同這人?”
邊斜直言不諱:“不是一路人。”
事實上薑明懷對方不讓並非不了解,甚至可以很感興趣。
凡世影視一開始定下要做律政題材的時候,其實就考慮過明誠,考慮過方不讓。
可方不讓主做非訴。
非訴這領域都是跟錢打交道,什麼上市融資資產並購重組破產之類的,對普通觀眾來太不友好,很難有觀眾緣。
所以這個選擇一早就被放棄了。
但即便要做公益訴訟和法律援助這種類型,從程白身上取材,也繞不開方不讓這個人。
因為他是程白職業生涯第一敗。
可以如果沒有這個人的出現,可能就不會有現在的程白。
薑明懷想著,目光就落在了邊斜的身上,琢磨著道:“不過真的,他這種人設按照一般創作思路,做成反派當主角的宿敵,還挺帶感的。”
“一般創作思路?”邊斜眼皮忽然就跳了一下,微笑抬頭,“這麼,薑編劇還有‘不一般的創作思路’?”
薑明懷動作一頓,一句“當然寫成男主更驚豔啊”到了喉嚨口,想想還是咽了回去,免得刺激到邊斜,隻改口道:“其實要不做公益法援向的話,寫成主角也未嚐不可。”
邊斜繼續微笑:“心裏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