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進。”
蘇妙看見站在門口的是朱守慶和程白倒是不怎麼驚訝,唇邊還掛了一縷若有若無的笑容,也不清到底是漫不經心的諷刺多一點,還是高高在上的得逞多一點。
“不過方先生可能還要等一會兒才下來。”
她打開了門,往旁邊讓開了一步。
朱守慶整個人幾乎僵硬在了原地,好久都沒做出反應,在意識到方不讓可能做了什麼事情之後,他的臉色迅速變得鐵青。
還好程白在旁邊咳嗽提醒了一聲。
朱守慶這才勉強保持著冷靜沒有當場翻臉,強壓下翻騰的心緒,和程白一起低聲道了謝之後,走進了別墅裏麵。
這還是程白第一次走進方不讓私人的住處。
整體的裝修風格比較現代、冷淡,色調以灰、黑、白三種為主,客廳的層高非常高,一樓做得像是大平層,中間鋪了地毯,牆上還裝了塊很大的電視屏幕。
另一頭依次是飯廳和廚房。
一架半環形的樓梯盤旋著通向二樓。
一麵書牆從地上開始頂到花板上,實打實放著的是各類藏書。
別墅內所有家具陳設都非常整齊,沒有半點混亂。
拉一把尺能比出條直線的那種。
就連壓在客廳茶幾上的幾隻暫時沒用的玻璃杯,都嚴絲合縫地倒扣在茶盤圓形的花紋上,不錯半點。
整棟別墅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高級機械表內部精密的構造,嚴謹到一絲不苟。
很難想象這會是一個活人住的地方。
這是程白走進去坐下來後,腦海裏冒出來的第一個想法。
蘇妙顯然沒有多跟他們攀談的意思,請他們坐下稍等之後便上了樓去,然後程白他們就聽見了一點細碎的話聲。
很快蘇妙又下來了。
隻是先前那性感寬鬆的絲質睡裙已經換成了一身非常得體的d≈g收腰綠裙,裙擺上大幅的綠色芭蕉葉圖案顯然十分適合這個季節,一眼看去就十分清爽。
她禮貌地跟程白、朱守慶告了別。
不一會兒方不讓也下來了。
穿了一身暗藍色的睡袍,露出一片結實的胸膛,頭發似乎也才剛洗過。他張開口似乎就要跟朱守慶話,但朝下一抬眼就看見了程白,剛要邁下樓梯的腳步就停住了。
“稍等一下。”
他了一聲,轉身便往回走去。
等他再次從樓上下來的時候,睡袍裏麵已經多穿了一件黑色的睡衣和一條黑色的睡褲,靸著一雙毛拖鞋,背挺得極直,這時候才問出口:“怎麼一起來了?”
朱守慶整個人都要炸了:“先別管我們一起來幹什麼,你先你在幹什麼!”
方不讓看了他一點,卻不是很在意。
他從客廳的茶幾上翻了個玻璃杯拿在手裏,又走到廚房那邊去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半之後放在了桌邊,道:“你看到了什麼,我就幹了什麼。”
“你瘋了!”
朱守慶的怒火是從剛才看到蘇妙起就開始積攢的,這會兒完全壓不住了。
“知不知道這是什麼時候?再過幾第二輪證據交換完我們就要上庭了!你到現在還在亂搞男女關係,是覺得人家手裏關於你的把柄和證據還不夠多,非要給人送人頭嗎!”
方不讓並不話。
他竟然走進了廚房,把掛在櫃子裏的鍋取下來架上,然後往裏倒上水,打開了火,問了一句:“朱律吃飯了嗎?”
朱守慶沒好氣道:“不餓!”
方不讓又從櫃子裏拿出一隻描金的細瓷碗,回頭看向程白:“程白你吃了嗎?”
程白有點蒙,下意識道:“吃了。”
方不讓於是關上了碗櫃,站在調料架前麵,拉出了油鹽醬醋,放進碗裏調了個料,又從旁邊的冰箱裏取出了半筒寬掛麵,從裏麵抽了一部分出來,放在秤上稱了一下。
114克。
他又抽了幾根加上去,15克正正好。
然後把剩下的麵放回冰箱,秤上的麵下進水剛滾了的鍋裏。
手指持著長筷,在那沸水中撥弄兩下,看麵條變軟了浸進水裏,他才回頭跟朱守慶話:“我打官司從來隻收別人送的頭,沒有自己送的興趣。”
坐在這頭的朱守慶和程白險些看呆了。
現在是下午兩點半。
一秒鍾好幾塊的方大律在自己下麵,幾乎全程站在廚房裏跟他們話。
朱守慶又用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回想了一下他的這句話,眼皮跳了跳,忽然就想到了什麼:“你,你搞定了這個女人?”
方不讓沒回答。
朱守慶詫異極了:“可這個姓蘇的女人昨還,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