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羲走著走著,感覺腹內饑餓,想起剛才采摘的“玉紅丹果”,便服用了一些充饑。待他吃了之後,頓感體內精力充沛,內力劇增,增大到什麼程度,他自己尚且感受不到,隻知道與此前相比,相差很大。
內力大增後,上官羲加快了腳下的步伐,走進大洞,不禁一驚,薛雲義他們全在洞中,但均被點了穴道,僵立不能動。一石桌上,點著油燈,桌後坐著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這老頭須發全白,壽眉下垂,顴骨嶙嶙,臉頰深陷,手指扶在桌上,已和骷髏的指骨差不多。
上官羲看此情形,知道老者必是異人,自己絕逃不出他的手下,隻得生死由命,大踏步走過去,對老者施禮:“老前輩在上,晚輩上官羲,誤入貴仙福洞府,打攪老前輩清修,得罪了!”
老者睜開大而亮的怪眼看看上官羲,沒說話。
上官羲又往前走了兩步道:“老前輩,晚輩向你請罪了!”老者身子隻一動,已點了他的天庭穴,又坐回桌後,他幾乎沒看清老者怎麼起身,怎麼出手,怎麼坐回原處。
上官羲大怒,身子不能動,口中罵道:“老妖物,怎麼如此不通情理?”
老者哈哈大笑,笑聲震得上官羲耳鼓“嗡嗡”響,震得燈火搖晃,笑後恨恨道:“你說老夫不通情理?我問你,世間有通情理的人嗎?你們都是大明的順民,你們的皇帝朱元璋通情理嗎?”
上官羲知道此老者避世隱居,憤世疾俗,必有原因,沒說話。可是悟幸卻道:“朱元璋那狗皇帝,他通不通情理,關我的屁事,你個老妖怪,拿我們撒什麼氣?”
隻見“啪”地一聲響,老者打了悟幸一個嘴巴,身子又坐回原處,怒望著悟幸:“你還敢罵老夫?下次再罵老夫豁開你的嘴!”上官羲看悟幸,方才明明白白隻挨了一個嘴巴,可是卻見兩頰隆起,知道一定是他進洞之前已經挨他一個嘴巴了。上官羲見老者這樣不通情理,大怒,但他忍了忍道:“看前輩意思,是恨朱元璋。可是,老前輩,你和朱元璋有帳,去和他算啊,為什麼讓我們枉受池魚之殃呢?”
老者冷笑,翻著怪眼,看上官羲:“小子,你怎知我隻恨朱元璋呢?我恨世間一切人!”
上官羲道:“老前輩,這你就更沒道理了,世人又和你沒仇,為何恨世人?”
老者:“我恨他們!恨他們!當朱元璋沒做皇帝時,尊我教為明教,尊我為師父。世人也尊我為聖教主。他一坐了皇帝,馬上反教,稱我教為魔教,殺了幫他開國的功臣:我教弟子胡大海、徐達等多人,並要滅明教,捕殺我。世人立即轉舵,稱我教為魔教,叫我為魔頭。這不可恨可氣嗎?”
薛雲義道:“你這不是老龜煮不爛,移禍於枯桑嗎?世人未見得都刻畫無鹽。比如我們就都恨朱元璋,同情被朱元璋殺戮之人,特別是那些功臣……”
老者:“哼!你們這些世人猶可惡。當我的麵就捧我,一離開這裏就罵我、恨我!”
悟行欲雙手合什,但手不能動,隻口裏念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出家人不打誑語,我們這些人,實在是不讚成朱元璋。”指悟幸:“我師弟就是胡大海的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