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寧錦大捷 第五節(1 / 2)

明朝與後金都道,所謂和談不過是雙方在為下大戰準備。盡如此皇太極仍覺得既然要演和談這場戲,那大麵兒上總還要說得過去,所以在和談中皇太極態度還是較為謙和的。反倒是主動要與後金議和的袁崇煥,其種種表現可就實在差人意了。和談間皇太極致予明朝的國書袁崇煥扣壓不上報,皇太極提出諸多要袁崇煥也都幹脆予以拒絕。不僅如此袁崇煥還告訴後金使臣,如若後金欲與明朝議和,必歸還所侵占遼東土地和姓。這哪是談判啊!分明就是挑釁。麵對無禮挑釁皇太極展現出一個帝王的胸襟氣量,他忍了,這以大局為重。待至東征朝鮮的後金大軍撤皇太極決心不忍了。因為當時寧遠至山關之間的諸城堡壘已經壁壘一新固若金湯,袁崇煥現又開始搶修寧遠以的中左、錦州、大淩河諸城。若皇太極繼續坐視不理待關寧錦防線徹底修繕畢,後金將會陷入到極大動中。

平心而論,在曆經四個月的艱苦奮戰和長途跋涉後,後金東征將士已是人困馬乏急好好休,此時的不應急於開戰。然而迫於關寧錦防線施工進度太快,以後金國內災情仍然嚴峻,皇太極也顧不了許多。後金東征大軍撤沈陽僅十五天,明天啟年、後金天聰年(公1627年)五月初,皇太極便急不可待地向明朝發起大舉進攻,寧錦大戰由此爆發。

後金此征除了擄掠國內急缺物資外,最主要意圖就是要摧毀橫擋在後金麵前正緊張建設的關寧錦防線。袁崇煥原以為以騎兵為主的後金軍應於水潦退後的秋冬季來犯,故而沒能料到皇太極會出其不意提前動手。得後金進攻的哨報後,頗為驚愕的袁崇煥依然表現出優異軍政質。他沒有片刻遲疑立調兵遣將縝密排作戰。調派滿桂移駐前屯,孫祖壽移駐山關,黑雲龍移駐一片石。又以趙率會同鎮守太監紀用,領副將左輔、朱梅、金國奇、賈勝等駐守錦州。待各項部署畢,山關外萬餘明軍將士枕戈待旦靜心待戰。除了關外明軍積極備戰外明朝也沒閑著,令薊遼總督閻鳴泰移於關城;又發昌平、天津、定兵馳赴上關;檄山、河、山東守臣兵聽調。明朝這邊置緊羅密,後金動作也很迅。

初十日,皇太極親統萬後金軍(一說萬,一說十萬)進抵廣寧。當時寧遠以諸城堡中唯獨錦州城剛剛修竣而其餘城堡均尚未工,於是皇太極統領後金軍主力由廣寧直撲錦州,另派幾支偏師分頭掃蕩其餘諸堡。明軍在大小淩河、右屯等城堡駐兵本來就非少,像右屯衛隻有餘軍士戍守。加上這些城堡的防禦工事還都未修,本無堅可恃還何談麼敵。明朝守軍幹脆棄城堡悉數退往錦州,這些城堡也都兵不血刃地落於後金軍手中。輕錦州外圍城堡後,各後金偏師又急忙趕與主力彙合繼而參與攻錦州之戰。至十一日,皇太極統領後金大軍兵臨錦州城下,於距城一裏處四麵紮營同時也將錦州圍得水泄不通。

錦州城堅池駐有三萬明兵。但懾於後金軍來勢凶猛,趙率、紀用二人依然於十二日,派二將官縋城而下到後金大營談判講和,意欲借此推延時間以固守待援。皇太極也很想錦州能不戰歸降輕這場勝利故而他以禮待了來使。會見來使時皇太極硬地表示,“爾欲降則降,欲戰則戰!”但錦州來使則堅要議各項事宜後方可定奪。將將疑的皇太極決定試一把,命錦州來使帶給趙率、紀用一封書,內是“或以城降,或以禮議和”,並派兩後金官員隨同來使赴錦州議相關事宜。可當前來談判的後金官員到了錦州城下,趙率、紀用又閉門不納,經過這一番折騰便已拖延至中午。意識到上當的皇太極勃然大怒,立下令攻城。後金軍分兵兩抬拽車梯挨牌,馬輪番攻錦州城的、二麵。有了前寧遠大捷成功經驗,明軍在城防構設、火力配備以體使用上愈發成熟善,這大大增加後金軍攻城作戰時的難度和烈度。錦州守城明軍從上至下都得極為英勇,《三朝遼事實錄》記載,監軍太監紀用同職總兵左輔、副總兵朱梅,各個都“躬披甲胄,親冒矢石,力督各營將領,並力射。炮火矢石,下如雨”。後金軍也不甘示弱,使勁渾身解數攀牆猛攻。在後金軍冒死衝擊下錦州城眼看要突破,趙率急命其它三麵守軍增援,幾經搏殺終於將登上城頭的後金軍退下去。高度白熾化的激戰中,作為攻城方的後金軍死傷慘重到處屍橫遍野。史載,“死夷屍,填塞滿道……奴兵拖屍,赴班軍辦窯,(以)木燒毀”。雙方戰至夜,皇太極見兵士傷亡太大而錦州城又難以攻克,便下令停止攻城後撤五裏紮營。

皇太極初戰失利後一麵連忙派人到沈陽調兵增援,一麵繼續圍困錦州。十四日,後金軍以騎兵環城而行卻不敢過於靠城垣。皇太極依然寄望守城明軍能棄抵抗,他三派遣使臣前去說降但都趙率拒之城外。《三朝遼事實錄》記載,趙率立於城上對城下後金使者說,“城可以攻,但不可以遊說”。皇太極聞之大怒傳命攻城。在錦州守軍奮勇抗擊下,盡後金軍拚死攻城卻仍無何進展,徒白白增加不少傷亡而攻勢也迫度停止。皇太極數命人將勸降用箭射到城裏,可城裏就是沒有何反應。十五日,心情急迫的皇太極又遣使“至明錦州太監紀用處,往返議和者三”。監軍紀用沒有像趙率那樣嚴辭拒絕而是繼續誆哄後金。是假裝同意議和,隨後也遣員同後金使臣至後金大營,但當皇太極命綏占、劉興二臣往議時錦州城照舊閉門不納。欺哄還在繼續,十日,監軍紀用又遣守備一員、總一員往至皇太極帳下解釋,說“昨因夜晦,未便開城延入,日可於日間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