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怪美容院(1 / 3)

沒想到,二姥爺的手才剛伸過去,那個女人已經軟軟要倒在地上!

我和二姥爺趕緊把她架起來了,她的女兒也趕緊把她扶到了長椅上,轉身對推著小車的護工說道:“我媽不下去了,你們做主吧!”

那個女人給聽見了,又撕心裂肺的哭了起來:“我們這是做了什麼孽啊……”

我這才發現,這個人的屍體被包裹在一個透明的膜裏麵,應該是診斷成了有可能感染的病症,要盡快銷毀了屍體。

那個護工則急匆匆的跟其他的家屬將那個推車推到了電梯裏麵,往負層下去了。

那個小姑娘跟我們道了謝,一邊擦著眼淚,一邊說道:“醫生說,我爸感染了未知的真菌,身體裏麵被侵蝕空了,也就……”

我頭皮發麻,要是找不到誰在我身上下了陰虱,我的身體,也要這樣被侵蝕空了?

那個女人一聽提起了這個來,嗓子裏麵還是細細的哭聲:“一開始就不對勁兒,這個沒頭沒尾的病,一定就是在那兒得的,我勸他,他就是不聽,到現在,苦的還是我自己……”

我一聽,覺得像是有點頭緒,就問道:“請問,他去了哪裏?”

“色迷心竅,他就是色迷心竅……”那個女人提起這個來,又是氣,又是苦,說道:“要不是那個美容院……”

說著,她像是想起來了什麼,從懷裏拿出了一張卡片來,居然滿臉恨意猙獰,塞進嘴裏就要咬碎了!

她女兒見狀趕緊就攔下來了,把那卡片搶過來丟開,我低頭一看,那是一張十分精致的會員卡,印刷的很講究,材質也上乘,一看就是個有格調的地方。

但是二姥爺一見那個美容卡,臉色就有點不對,低低的說了一句:“是無根紙……”

無根紙上什麼我不知道,但能讓二姥爺叫得出名字來的,大概也是在他專業範疇之內的東西。

正這會,這對母女的家人從太平間來了,也就把她給扶著走了,還一路安慰著人死不能複生什麼的。

我低下頭要把那張卡片給撿起來,二姥爺卻攔住了我,他伸手拿出了一片幹葉子,往那卡片上麵一丟,隻見那片幹葉子背麵上瞬間就出現了很多的花紋,接著,花紋閃過一絲火光,將葉子給燃燒了起來,化成了一片灰,二姥爺鼓起腮把那葉子灰吹盡了,才把那卡片給拿起來:“行了,你看看,上麵寫著什麼?”

我拿過來翻弄了一下,把背麵的內容念了一遍:“明箋美容院,憑卡首次做芳香療法免費,滿意可五折定全套療程。”

“有機會得過去看看,”二姥爺說道:“現在,每一個養鬼師,都是一個人人自危的模樣,碩果僅存還沒被害的,要麼是力量強大的跟你二姥爺似的,要麼……”

我心裏當然明白:“就是害人的真凶。”

二姥爺點點頭,說道:“從這一點找到了突破口,說不定就能把指使阿九的人找出來了。”

“您覺得,阿九是被人指使的?”

“她自己,沒有那麼大的本事。”二姥爺說道:“要是沒靠山,她敢這麼囂張?”

我默默的就把卡片收起來了。

陪著二姥爺買了幾件衣服,二姥爺表示要留在姥姥姥爺這裏,免得阿九那邊幾個餘孽養鬼師要過來做什麼小動作,又說我留在那裏也沒啥實際意義,反正姥姥姥爺沒有魂魄肯定醒不了,就把我趕回家去了。

我隻好出了病房往外走,程恪跟著我進了電梯,正好有一個運送屍體的推車也在裏麵,我眼睛一掃,看見屍體的腳腕上掛著一條線,線上麵拴著一個小紙片兒,跟恐怖電影裏麵的一模一樣,這都是我今天看到的第二個屍體了,大概是心理作用,總覺得電梯裏麵寒浸浸的,忍不住往後麵縮了縮。

程恪沒說什麼,隻是不言不語的把我拉在了他身後。

我心頭跳了一下,但是趕緊壓下去了,跟程恪在不知不覺之中拉近的距離,又因為阿九和菖蒲的出現,不知不覺又拉遠了。

程恪一雙眼睛還是黑沉沉的,像是一口讓人摸不到底細的深潭,根本看不出什麼關於情緒的起伏。

也或許,他隻是沒遇上能讓他情緒起伏的事情。

下了電梯,程恪忽然說道:“去看看那個在你身上撒下了陰虱的養鬼師吧。”

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陰虱?”

“你和二姥爺回來的時候,帶在了身上的那個無根紙,上麵有那個養鬼師的陰氣。”程恪的聲音也沉沉的:“我一直沒忘記過。”

這都被看出來了……

覺得心像是被稍微觸動了,原來,他一直還記得,但是,我馬上反應過來,我要是死了,程恪大概也就沒法這麼自由的在陽間行走了,所以不希望我死,是人之常情,不,鬼之常情而已,僅此而已。

夜風帶著點夏末的涼意,往我們身上吹過來,風本來應該是清爽的,可是不知不覺,卻像是帶了點糊味,我皺起眉頭四下裏看了看,才發現在十字路口上,都有人在燒黃紙,遠遠的胭脂河上麵也是火光閃閃,看樣子,是有人放了蓮花燈。

我這就想起來,現在是七月半,也就是鬼門關大開的時候,按著玉寧的民俗,這幾天都是可以燒紙的。

也許是錯覺吧,覺得路邊攤上的食客,出乎意料的多,而且,一個個掛著一幅餓模樣,臉色白慘慘的,讓人很不舒服。

還有人,用長棍子撥開了紙灰,像是在翻弄什麼東西似得。

夏天快要過去是一方麵,街上多了很多平常不多見的東西,也是一方麵,我隻覺得,像是越來越冷了。

程恪卻突然開了口:“你……沒什麼事情要問我?”

我還在神遊天外,被他這一聲嚇了一個激靈。

“會告訴我的,你自然會說,”我反應了一下,說道:“不會告訴我的,我問也沒有卵用。”

程恪倒是有點意外:“我以為你會好奇。”

我冷哼了一聲:“好奇更沒有卵用。”

不過今天倒是有點奇怪,程恪一定心虛,不然的話,他才不可能這樣跟我沒話找話說,每次在一起,負責打破現場沉悶氣氛的,永遠隻有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