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寂靜之中的鑼聲,讓人心裏像是壓上了一塊石頭,是從來沒有過的,沉重冰冷的一種恐懼!
我立刻到了窗戶邊上:\"咱們趕緊走!\"
可是那窗戶像是被焊住了一樣,根本開不開!
\"是陣法嗎?\"我還要將自己手上的血給抹上,而那程恪微涼的手已經先握住了我的手,將我給攔了下來,桃花大眼望著我:\"沒用的。\"
\"什麼?\"我轉頭望著程恪:\"這是什麼意思?\"
\"大姐,別,別費功夫了。\"祝賀的臉色難看的嚇人,他吞了一下口水,說道:\"陰差既然已經來了,那肯定會把出口全封住,咱們,誰也走不了了。\"
我隻覺得心裏猛地一沉:\"這麼說,已經來不及了。\"
耳釘張了張嘴,已經是嚇得魂飛魄散的模樣了:\"真要是來不及的話,今天,咱們可全要交待了!\"
一邊說著,他兩腿一軟,就幾乎要癱倒在了地上。
\"別這麼沒出息!\"程恪擰起眉頭,冷冷的將耳釘給拉了起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這個時候,那鑼聲像是進了這個別墅裏麵,一聲緊似一聲的響了起來,應該,已經要順著台階拾級而上了!
其他的,數不清的陰靈,難道,已經被陰差給收走了?
祝賀已經跟耳釘差不多,渾身嚇的都軟了。
我沒了主意,隻有盯著程恪,心裏十分著急,我自己隻要是跟程恪在一起,倒是沒什麼,可是祝賀和耳釘卻被連累了。
程恪略略想了想,一手拉住了我,說道:\"跟著我。\"
跟著,當然跟著,不管天堂地獄,隻要你不鬆手。
程恪轉過身,倒是將那些個鏡子的碎片給歸攏了起來,那麵大鏡子質量應該是非常好的,碎是碎了,但都是很大塊的玻璃,並不零散。
程恪把那些大碎片按照一種順序豎著放好了,擺成了一種你映著我,我映著你的模樣,看上去,像是一個萬花筒裏麵的世界一樣,探頭過去,能看出來鏡子裏麵照出來了無數的自己,一個比一個小,排成了一個沒有盡頭的層疊。
\"你是想著!\"耳釘像是看明白了,滿臉的難以置信:\"你居然連陰差也敢騙?\"
\"為了讓她活下去,我可以不擇手段。\"程恪就算在這個時候,也是一幅若無其事的樣子:\"真被揭穿了也沒什麼,不敬之罪,我認了。\"
騙陰差?
我是不懂程恪擺出來這個鏡子具體是個什麼原理,但是看也能看出來,一個碎片,就能映照出來一個世界,程恪應該是要用鏡子重疊的無數影像,將我們藏起來。
程恪擺好了之後,先在最大的一塊鏡子碎片上麵伸出了修長白皙的手指,筆走龍蛇似的,劃下了一些符咒似的東西,看上去跟鏡子碎裂之前的,居然差不多。
我明白了,他想要延續之前的那個鏡子裏麵的陣法!
現在是來不及再問了,而他的手指頭一抬,那個陣法一生效,整個屋子裏麵的光芒一下子閃耀了起來,因為太亮,一時間,也看不清楚什麼了。
\"乓!\"正在這個時候,那鑼的聲音,已經到了門口上了!
程恪冰冷的手將我一推,我眼前隻覺得有一片光亮,身不由己,像是到了另外一個世界裏麵,耳邊,還有他低低的清越的聲音:\"等著我。\"
這個地方,非常逼仄,像是剛才還那麼大的會客室,轉眼之間,隻剩下了一個角落一樣,我心裏明白,我跟剛才的程恪一樣,是被封到了鏡子裏麵去了!
抬起頭來,果然這裏的梳妝台上,也隻鑲嵌著一個鏡子的碎片。
從那個鏡子上看過去,除了我自己一張蒼白的臉,什麼也看不到,而程恪和祝賀他們,各自都不見了,大概跟我一樣,進入到了零碎的鏡子之中去了。
一顆心揪起來,陰差肯定可以透過鏡子陣法來尋找陰魂,程恪就將鏡子的陣法分割成了很多個,再互相的映照了出來,讓陰差難以從無窮無盡的倒影之中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