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恪攏一攏我毛毛躁躁的頭發,說道:“發什麼呆,去客廳裏麵等著。”
這件事情,也許是我太急於求成,因為想知道關於菖蒲和靈體的事情,才鋌而走險,現在,又因為時運走低還沒過去,偏偏碰上了突如其來的我媽,讓事情全逆著心願發生了。
總覺得,自己像是踏上了一部往下走的電動扶梯,不管怎麼努力想往上,卻總被帶下去,好像就算再怎麼拚命,方向不對,就是滿盤皆輸。
不知道這個時運走低,什麼時候才會過去。
但是,總會過去的,遇見事情,不能想著去逃避,麵對著,扛過去才行。
“你覺得……”我咳嗽了一聲,身子也有點發顫:“昨天你出門回來之後,那樣的熱情,你喜歡嗎?”
“是反常,不過隻要是你,全喜歡。”程恪頓了頓:“但是昨天白天已經有過一次,所以那會兒不能再聽你的話了,你本來就很累了,我怕你身體要……你休息好了再說吧,先不要那麼熱情了,我忍得很辛苦。”
“難道說……”我一愣:“你忍住了?”
程恪摸摸我的臉,唇角往左邊勾起來,帶著一股子邪氣:“不然呢?你以為,今天你能下得來床?”
因為一場意外,菖蒲有可能附在了我身上,更有可能對我取而代之,程恪知道了之後,會怎麼想?
如果……程恪因為這件事情,跟菖蒲見了麵的話,之前的事情他應該會想起來的吧?
他到底,為什麼殺了最愛的菖蒲?
我自然知道這個恢複記憶的風險,可是我不希望他因為我的貪戀,違背了自己當初失憶前的初衷。我是想把他留在身邊,可是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他選擇放棄以前的記憶,對他來說不公平。
說我矯情也好,愚蠢也罷,我希望,他不要因為我,有一點錯失往昔的遺憾。
忽然發現,最近自己經常在賭,還賭的不管輸贏和風險。
“我有事想跟你商量一下……”我吸了一口氣:“就是……”
“我說,好了沒有?”我媽忽然從外麵過來了,說道:“陸蕎不愛吃軟塌塌的麵,煮爛了要成漿糊了,火火火,火再小一點。”
程恪專心致誌的將火關上了,看上去特別有魅力。
我有點失神。
程恪沒有再跟我說下去,隻是將麵條裝好了往客廳裏麵拿。
我媽挺滿意,說道:“要是能長期保持住,也不算太壞。”
“是啊,何止是不壞,簡直好的要命。”我微笑起來:“給全五分好評。”
“某寶多了,當心剁手。”我媽一種五十步笑百步的樣子。
“反正我沒有因為打折買了十八雙鞋子。”
“哪裏就不穿了!十八雙也不算多。”我媽不服氣的說道。
“明年您還是會這麼說的。”
明年……明年我們三個,還會這樣其樂融融的一起吃飯嗎?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準,所以,做好了自己現在該做的,就足夠了。
可以失敗,不能後悔。
辦法,總能想出來的。
我擺好了筷子,正在剛坐好了,拿著筷子要吃的這個時候,門口忽然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嗯?”誰這麼早過來了?
我站起來去開門,倒是看見了好久不見的李明朗站在了外麵。
他望著我,有點局促不安,是跟以前一樣,很愛臉紅,臉上綻放了一個帶著陽光的笑容來:“最近……好嗎?”
壞的不能更壞。
“挺不錯的。”我望著他,側身將他往裏麵讓:“進來進來!這次來,有事嗎?”
“給你打電話沒有打通,”李明朗挺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是姥爺給我師父打電話,讓我過來的,說是你遇上了點麻煩,讓我幫忙看看。”
電話被我媽拿走了就沒還給我,怕我告訴我爸。
不用說,是人在昆侖山,也還是對保媒拉纖不死心的姥爺找了借口,讓李明朗過來跟我“培養感情”,到時候來個所謂的“天龍拿地兔”,按著他的意願來個皆大歡喜。
勉強笑了笑,自己遇上的事情,把根本毫無關係的李明朗牽扯進來,算是怎麼回事?趁著這個機會,還是跟他說的更清楚一點的好,把他也連累進來就壞了。
我就把門開的更大一些,說:“這麼早,是不是還沒吃飯?正好一起吃。”
陸明朗顯然有點高興,說:“我第一次來你家。”
“程恪!”我轉過頭:“添上一副碗筷,李明朗來了。”
程恪應了聲,還是那副根本沒把李明朗放在眼裏的模樣,淡淡的拿了碗筷擱下了。
李明朗還是習以為常似的,對著程恪總是一種有點過火的警惕和防備。
我媽則探過了頭來,一看見初次見麵的李明朗,兩隻眼睛亮閃閃的:“哎呀,這個小夥子長得可是夠帥氣的,比宋之遠還標致,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