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了這裏,龔貝貝是泣不成聲。
我心裏也不好受,擺明了又是被我連累的,我看了一眼程恪,程恪又看向了阿九附身的小桃兒。
小桃兒望著程恪,一雙眼睛會說話似的,但她張了張嘴,還是說道:“我……是在小醫院那裏見到了這個姑娘的。也許……你們那個朋友,也是在小醫院那裏吧……”
“我倒是不知道,現在竹溪鋪這麼亂。”鄧先生踱步過來:“你們朋友讓人給綁架了啊?”
我點了點頭,說道:“龔貝貝,你在這裏陪著耳釘吧,程恪……”
“你跟我一起去。”程恪的桃花大眼看向了我。
帶著我?
略想一想,也就明白了,危險擺明了是對著我來的,我在哪裏,他們就往哪裏找事,我不在這裏,耳釘和龔貝貝反而安全。
加上龔貝貝家世顯赫,這次是被當成我給抓錯了,不然她亮出了身份,有眼色的,不至於要動她。
龔貝貝也想跟著:“我也去,多一個人,多一份力,我就算沒有你厲害,好歹也……”
“那……你們都去了,你們那個朋友怎麼辦呢?”阿九一雙眼睛看向了還昏睡著的耳釘,假裝的挺嬌怯的。
“又是耳釘……”龔貝貝沒法子,隻好說道:“那你們快點回來啊……”
“你放心吧。”我握住了她的手:“一定將羅蔚藍給救出來。”
白天來過,認識那個小醫院,就帶著程恪過去了。
阿九在門口,目送了好久。
程恪這一回來,倒是跟以前忌諱我身體不能碰涼不同,緊緊的握著我的手,鬆也不鬆一下子。
我側頭望著他:“你怎麼了?”
“嗯?”程恪側臉望著我:“什麼怎麼了?”
“你心裏有事,要跟我說嗎?”我試探著問道:“也許……我能幫上點什麼忙也說不定。”
“沒有。”程恪淡然說道:“我隻是在想,這次來劫持龔貝貝的,會是什麼人。”
知道他不想回答那個問題,我也就順著他的話往下說:“這一陣子盯著我的,一個是二姥爺劉老太太他們那一撥,一個是阿九,還有就是蛻皮了。不過他們全認識我,怎麼也不可能會抓成了龔貝貝,也許,又是哪個散兵遊勇打聽到了我的消息,想著分一杯羹,才會過來搶的。”
就是因為不認識我才是攜帶長生的正主,才在車底下動了手腳,將我和耳釘給迷暈了,免得添亂。
“是啊,想要長生的實在是太多了。”程恪低低的說道:“事情能結束,就快點結束。”
“這個結束,是個什麼意思?”我盯住了程恪:“結束了以後呢?”
“以後的事情, 以後再說。”
好一個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兩個人各安心事,在北鬥七星的寒光下,相顧兩無言。
兩個人明明靠得這麼近……莫名其妙,隻覺得越來越疏遠。
他,是故意的嗎?
很快,到了那個白天來過的小醫院,那個小醫院白天來也沒覺得什麼,晚上一過來,隻覺得陰森森的。
程恪修長的手也不知怎麼的,在鐵門上麵一劃,那鐵鏈子和鐵鎖一下子就落下來了,他推開門,“吱呀”一聲,我們進去了。
裏麵自然跟鬼片裏一樣,四下裏黑沉沉的。
雖然程恪就在身邊,可是此情此景,還是有點讓人發怵。
整個醫院就像是個張開大嘴的怪獸,等著我們入口。
程恪修長白皙的手指一撚,燒了一張黃紙,那黃紙飄飄忽忽的,就往裏麵走,跟著那黃紙,我們進了門,看著黃紙一路往裏,在一個門口上停住,燒成灰,散開了。
“吱呀……”還沒等我們開門,那扇門倒是自己給打開了,一個臉色很差的人站在裏麵,穿的衣服跟白天看見的那些個小孩兒穿的差不多,都是手工做的棉襖,穿著千層底的鞋子。
隻是眼神迷迷瞪瞪的,雖然睜著,卻像是什麼也看不見似的,全身肌肉都像是僵硬的,完全是個提線木偶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