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姥爺帶著狐狸臉,半信半疑的跟著樹葉子老頭兒往裏走,一邊走一邊打量著那個老頭兒,顯然是有點懷疑。
要不說狐狸臉是個娘氣哄哄的,跟個嘴碎的長舌婦似的,湊過去低低的說道:“您瞧著,這個老頭兒是個什麼來路啊?俺趕腳,不是什麼好人。”
二姥爺答道:“這個老頭兒,大概是處女座的。”
這話把我也給聽愣了,感情二姥爺涉獵的範圍還挺廣,連星座都有研究,但是再一想,那種星座水晶球塔羅牌的,倒是國外的“玄學”範圍,大概觸類旁通,二姥爺作為本土養鬼師,也知道點兒什麼。
而二姥爺掃到了老頭兒的褲腳和鞋子。
褲腳的長度剛剛好,線腳整齊細密,垂到鞋麵上的感覺特別工整,鞋子不算新,但是皮麵上一點折痕也沒有,更別說汙土了,就連鞋子跟鞋底的交界處,也是纖塵不染的。
“沒準兒還有強迫症。”二姥爺抿了抿嘴:“而且時間大概空閑到用不完。”
那樹葉子老頭兒也不搭理這主仆二人,隻是徑自往胭脂河深處走,走著走著,到了一個草坡子附近,蘆葦葉子剛黃下來,上麵不少浮土,樹葉子老頭兒愛幹淨,轉頭跟二姥爺說道:“你過來幫幫忙吧,往我指的這個地方踩兩腳。”
二姥爺膽大心細,就算跟著過來了,也決計不可能惟樹葉子老頭兒的命是從,便一腳揣在了狐狸臉的屁股上:“去,用你的時候到了。”
狐狸臉暗罵了一句:“有事兒就讓俺探雷。”
但是到底人在屋簷下,狐狸臉自然不敢吱聲,就戰戰兢兢的過去了,一腳踩在了那個樹葉子老頭兒指的地方去。
這一踩不要緊,隻聽“哄”的一聲,那個地方當即跟開了一扇暗門似的,出現了一個黑漆漆的地洞。
地洞裏麵,還翻卷了一陣邪風。
我這就認出來了,這不就是那個胭脂河邊上的西宋大墓嗎?
這個老頭兒,知道的還真不少。
“來來來……”那個老頭兒一看門開了,緊著就將二姥爺和狐狸臉往裏麵引:“別客氣,進來吧。”
“客氣你奶奶的腿!”二姥爺確實老實不客氣的說道:“進了墳地,客氣個屁。”
那老頭兒是個好脾氣,隻是微微一笑,就自己先下去了。
狐狸臉知道自己在二姥爺這裏應該也就是個探雷的命,隻好看眼色行事,二姥爺小心,倒是不讓狐狸臉當個夾心兒的,而是將狐狸臉給趕到了身後去了:“你就在這後麵,給我警惕點。”
狐狸臉隻得點了點頭。
這個墓室跟之前沒毀壞的時候是一樣的,裏麵整整齊齊的。大概是因為這是在狐狸臉的記憶之中,所以我倒是並沒有聞到那個甜甜的長生味道。
說起來,能跟我一樣聞到了那個味道的,應該也就是魏淺承了。
二姥爺四下裏看了看,沉聲問道:“怎麼,難道我大哥和我大侄女就在這裏?”
樹葉子老頭兒還是那種特有禮儀的微笑:“你跟著我過來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