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地麵上全是石頭土塊兒,坑坑窪窪的,自行車都得顛簸到屁股疼,更別說耳釘被那個手臂在地上硬生生的拖行了!
“啊……”耳釘的一聲慘叫響了起來,劉老太太自然心疼,手一招,將地猴子給喚過來,騎上了地猴子就奔著那個耳釘過去的方向追,我們緊隨其後也跟著趕了過去。
這個地方不僅難走,還有許多帶刺的灌木,簡直跟荒野求生節目似的,程恪不由分說將我背起來,跨開了長腿就追了過去,夜風在耳邊呼嘯而過,順著耳釘被拖行的痕跡,我們一路追了過去,果然影影綽綽的,看見了一棵大樹。
那棵大樹生著密密麻麻的氣根,看上去像是一個蟄伏著在黑暗之中的龐然巨獸。
難怪傳說之中,這個大樹活了三千多年,果然大的難以描述,不知道多少個人才能將這個大樹給環繞一圈。
而那個白皙手臂剛要將耳釘給拖到了那個樹洞裏麵的時候,劉老太太手裏一團子光閃了一下,隻聽一聲“嗤”的破空聲,一道點燃了的紙符鋒銳如刀的從劉老太太的手裏射了出去,精準無比的射到了那個手臂上麵,那手臂立刻齊刷刷的斷為兩截,消融在了地上,變成了一條氣根。
耳釘這才反應過來,連滾帶爬的就要往這裏跑:“媽呀,姑奶奶,那是個什麼玩意兒……”
其實耳釘自己也是個養鬼師,不見得就沒什麼本事,可是剛才那個手臂實在太快,快的讓人猝不及防。
看著耳釘過來了,劉老太太才鬆了一口氣,一雙精光四射的眼睛盯著那個大榕樹:“這就是那個攝魂樹。”
“臥槽!”耳釘心有餘悸的回過頭來,盯著那個大樹,喃喃的說道:“這麼說,我差點就……”
這裏海拔比較高了,所以冬日的天空看上去特別的澄澈,清冷的星光灑下來,讓那個籠罩在了陰影之中的大樹看上去更顯詭異。
“就是這裏了!”鄧先生衝著我說道:“看見了那個大樹吧?小心點,咱們一起過去!”
說著那個龐大的身軀先往前邁了兩步,二姥爺和劉老太太忙帶著耳釘也要過去,程恪卻像是突然想起來了什麼似的,桃花大眼一沉,立刻說道:“先等一等,不要去踩榕樹下的地麵!”
但是話說出來,鄧先生他們一行人並沒有反應過來,鄧先生隻是一回頭:“你說什麼?”
“回來!”跟程恪的聲音一起響起來的,是鄧先生他們腳下突然泛起來了一陣沙沙聲!
“哢……檫!”像是那落滿了枯枝敗葉的地麵不堪重負,忽然就向下一沉,不過一瞬,鄧先生一行人,全被那個像是張開了大嘴的地麵給吞噬了下去!
二姥爺一伸手,想要去抓住手邊的枝幹,可是不料想,偏偏那枝幹是腐朽的,一下子就幹幹脆脆的斷開,隨著一聲驚呼,他們全在我們的眼前消失了,而地麵竟然又重新恢複成了原來的樣子!
程恪的眉頭一擰,背著我就過去了,我的心則早就狠狠沉下去了:“這是怎麼回事?”
“是個陷阱……”程恪線條優美的臉上攏了一層陰鬱:“該死……為什麼現在才想起來?”
“那是個什麼陷阱!”我趕緊要從程恪身上跳下來:“他們怎麼辦?”
“剛才劉老太太傷了那樹的枝條,樹知道他們的魂魄不好吞,就用這個陷阱將他們給包住了,下麵是樹洞,不過以他們的能耐,不會被樹給吞吃掉。”程恪眉頭緊鎖:“但是也未必能自己出來,得想法子,將他們給拉出來。”
“你知道的這麼清楚?”我立刻想起來了,之前鄧先生一說,程恪就知道是這一棵樹:“是不是,你以前來過?”
程恪略略的點了點頭:“當時鄧先生說起來,我心裏隻有一個朦朧的印象,但是到了剛才,才反應過來,這個地方,我確實來過……是來葬魂的。”
“葬魂?”我忙問道:“葬魂是怎麼回事?”
“跟殺人差不多。”程恪似乎想起來了什麼不打愉快的回憶,將話頭給打住了:“現在將他們給救出來。長生的事情,救出他們來再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