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翰是他手下的一員猛將,即便今日父皇沒說要處置了於翰,但父皇身邊的阮公公卻悄悄告訴他了。
隻是礙於憐妃在場,給了他幾分薄麵罷了。
於翰咬牙,他倒也是個硬漢,任憑楚子瑜怎麼打也沒有吭一聲。
“是生是死,於翰絕無半句怨言,隻要能讓殿下消氣!”
楚子瑜大怒,手中的長鞭一下子甩到了他的臉上去。
長鞭立馬帶起了他臉上一條長長的血痕。
“消氣?消氣能有什麼用?”
“消氣能讓父皇重新重視我嗎?”
“殿下……”於翰忍著臉上的疼,還沒來得及說話,便又是一鞭子砸了下來。
楚子瑜的脾氣越發的暴躁了起來,以往有什麼氣,都是回府撒在了玉瑤的身上。
但如今那賤人竟然有了身孕,明明自己有讓她喝避子湯,每次都是他著人逼著她喝下去,好端端的,又怎麼會懷上孽種!
可笑的是,那孽種竟然還是他的!
他堂堂皇室嫡長子,而他的第一個孩子,卻要從一個賤婢的肚子裏出來。
這是何其的荒唐!
外頭的人聽得心驚膽戰的,等到楚子瑜打罵的夠了,於翰渾身是血,那鞭子抽打在他身上,火辣辣的疼。
“這幾日你自個兒就好好反省反省吧,莫要怪我下手狠辣,唯有如此,才能保住你一條賤命!”
於翰還不能死,於翰是他手裏的一員猛將,反正父皇沒有明說,他便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留著於翰一條命。
“是,屬下多謝殿下不殺之恩!”
即便挨了打,但好歹留了一條性命,故而他還得好生感謝楚子瑜。
“於統領還真是可憐,這些年跟在大殿下身邊兢兢業業,從不曾反錯過。”
“如今不過是說錯兩句話罷了,竟險些惹來了殺身之禍,哎,真是可憐啊。”
路過的太監宮女們,都小心翼翼的往裏頭瞧。
屋子裏一片狼藉,到處都是碎裂了的東西。
他們要進來打掃,自然免不得要和於翰碰麵。
這些話冷不丁的落入於翰耳中,於翰是個習武之人,腦子簡單,四肢發達。
“哎,可千萬別說,不然像於統領這樣說錯了話,免不了就是一頓毒打的。”
他們小聲的議論著,可這些聲音,都悉數落進了於翰耳中,頓時臉色鐵青,咬著牙一言不發的走了。
“於統領,既然進宮一趟,怎麼不去玉清殿坐坐呢?”
身後,是個婢子的聲音。
沈青瑤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說:“我家娘娘有些事情想要問問於統領,可否前往玉清殿一敘?”
玉清殿?
那可是憐妃的住處。
他一個外男,是不能進去的。
“倒也不是什麼大事,隻是我家娘娘得知您受傷,故而準備了她從藩部帶來的藥,於統領隨奴婢一道去取便可,不用進殿。”
他隻要肯往玉清殿走,那一切就都好說了。
於翰遲疑了片刻,本想拒絕,但想到憐妃是陛下寵妃,此番乃是好意,若是拒絕,惹了憐妃不快。
屆時再去陛下身旁吹吹枕邊風,那他和大殿下的處境就更加的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