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延淵這才停手，坐在假山上翹著二郎腿，說：“我不要你的魚，我這個人呢，比較助人為樂，聽說距離這兒兩條街的地方，有個又瘦又矮小姑娘經常來你這兒賣魚，可有此事？”
小老頭連連點頭：“有，有。”
“那姑娘，我看著挺可憐，不如她下次來賣魚的時候，你照應著她點兒。”
小老頭一聽，覺得很簡單，拍拍胸脯說：“沒問題！那姑娘，嘖嘖，確實挺可憐的，年紀輕輕就嫁給了個傻子，還天天拖著那傻子過日子，唉！”
趙延淵：“……”
小老頭這長籲短歎的模樣，倒是忘了自己平時是如何壓榨那可憐小姑娘的。
趙延淵又問：“那你打算如何照應她？”
“自然是收魚的時候多給她些錢吧。”
趙延淵不太滿意地搖搖頭，“多給些？是多少？幹脆，翻個十倍吧。”
小老頭一愣，“這怎麼行，那我不就賠本了？不行不行，最多兩倍！”
趙延淵漫不經心地說：“十倍。”
“那……三倍！”
“十二倍。”
“不行！”
趙延淵沒說話，又開始往池塘丟小石頭。
小老頭心疼得都快哭了：“別砸了，別砸了！五倍，五倍！”
趙延淵兩個兩個地砸。
“八倍！八倍！”
“十五倍。”
“十倍！十倍！”
“二十倍。”
“別別別！十五倍就十五倍！”
“成交。”
“……”
趙延淵從假山上跳下來，斜視著他：“記住了，十五倍，少一倍我都不會放過你。”
他丟著下句話，便離開了，離開之前將手上的剩下的石子隨手往池塘中一拋，還不小心又砸死了幾條。
小老頭：“……”
……
趙延淵回到府裏，看到葉鸞到處翻找著什麼東西，一會兒到水缸看看，一會兒扒扒草堆，很著急的樣子。
“找什麼？”
聽見趙延淵的聲音，葉鸞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盯住他，語氣責怪：“你去哪了？！”
“我出去走走而已。你在找什麼東西？”
“我在找你啊。”
“……”
今天又被說成傻子又被說成東西的趙延淵心情很不爽，口氣不好道：“你找我做什麼？我一個大活人還能丟了？葉鸞，我現在不需要你事事照料了，我做什麼事，你也不必過問。”
葉鸞盯著他看了許久，“好吧，那你明天自己做飯吧。”
“……”
葉鸞準備走，趙延淵一把拉住她，把她強扯到自己麵前，“我的意思是……如你所見，我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你不用把我當小孩子對待，至於我去了，哪裏做了什麼，你不用幹涉太多。”
他口氣冷硬，像是警告，說完，便甩開葉鸞自己走了。
葉鸞望著他的背影，現在的他變得很霸道，連走路也是步履沉穩，背影堅挺，和以前那個三步兩蹦笑嗬嗬的趙延淵判若兩人。
她心情有些失落，感覺沒了安全感。
下午葉鸞從池塘撈出來魚苗，準備去賣。
走之前習慣性地要跟趙延淵說一句“姐姐出門了，你在家好好待著，不要亂跑”。
但思及他早上說的話，便歎了口氣，自顧自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