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忘了,你是個災星,克死了你娘,又克死了奶娘,你這麼晦氣,還是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比較好。”
“你不要以為嫁給了閑王殿下,就能跟著他一起享福,葉鸞,你沒這麼好的命。”
葉鸞淡淡聽著秦氏說的這些,“克星”兩個字,從一出生就背負在她身上。
因為娘親生她的時候,她是逆著生出來的,娘親因此難產。
大家都將寤生視為不吉利,秦氏於是將她扔到下人住的地方,找了個奶娘照顧她。
長大一點兒後,葉鸞才聽奶娘說,其實爹爹本來沒打算如此苛待她,可是大昭國的天師卻算出一卦,說此女命中帶煞,克夫又克子,能避則避。
秦氏本想殺了她一了百了,爹爹不忍心,攔下了,最終隻是將她趕到柴房。
後來,柴房的下人都知道她是災星,人人見了她都要啐一口唾沫,對她避而遠之,罵她是災星,隻有奶娘一直陪在她身邊。
再後來,奶娘也病死了,明明是因為那些人克扣她們的食物,奶娘把吃的都給了才八歲的阿鸞,自己餓得不行了,不得已吃了發黴的食物,最後不治身亡。
然而,到頭來,他們卻又說,是她克死了奶娘。
想起那些往事,她不禁紅了眼,看向秦氏,倔強地問她:“難道就因為那個天師一句話,我這輩子,就必須遭人欺辱和唾棄麼?究竟是因為我命該如此,還是他的一句話令我如此!”
秦氏望著葉鸞那雙因不甘心而被逼紅了的眸子,冷笑了一聲:“葉鸞,你這是什麼意思?鍾伊幻鍾天師可是我們大昭最有資曆的占卜師,而且鍾家世世代代都為我大昭占運卜勢,從來沒有出過一次差錯,你竟懷疑鍾天師占卜之能麼?”
葉鸞沉默。
秦氏將那杯毒酒端到她麵前,“上路吧,像你這樣給別人帶來厄運的人,爽快一死已經是給世人造福了。而且,你若是一直留在閑王殿下身邊,才是真的害了他吧?殿下正是雄起之時,你無才無德,又無依無靠,除了能給他帶來不幸,還能帶來什麼?”
秦氏循循善誘著,將酒遞到她嘴邊,葉鸞用力踢了她一腳,酒撒在地上,秦氏也摔了一屁股。
“我不喝。”
“葉鸞,你這個瘋子!”秦氏氣得大叫,“來人,用酒壺給我強灌!”
一群人把她按住,捏著她的臉強灌毒酒。
葉鸞拚命抿著唇,不肯喝,一群人又捏鼻子又擰她的……
漸漸葉鸞沒有力氣了,她們終於灌進去了一些,正在此時,柴房的門從外麵破開,閑王府的侍衛湧進來,拉開了那群使喚婆子。
趙延淵大步流星地走上前,把葉鸞攬進懷裏,毒酒順著她的嘴角流下來,她已經喝下了,不過喝的不多,這種毒有解藥,應該還有救。
葉鸞腦袋昏昏沉沉,不太敢相信抱她的人是趙延淵,後來在他懷裏昏死過去。
趙延淵抱著她往外走,秦氏立在那兒一動不敢動,嚇得瑟瑟發抖。
趙延淵行至她身邊時,滿身殺氣地一字一句道:“葉夫人,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秦氏聽完,頓時覺得天昏地暗,她知道自己要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