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女兒是打算先和祖母還有母親商議妥當之後,再去請平寧郡主給妹妹再下一張帖子。”既然有了盤算,蘇洵鸞自然也將這一茬想妥當了,她抬眸,故作鎮定的看著周氏,十分認真的解釋。
“母親放心,來的時候兒媳與鸞兒已經商議過了,鸞兒是我們鎮國公府的大姑娘,軟軟自然就是我們鎮國公府的二姑娘了;隻說她出生之後因為身子弱,一直都養在江南我妹妹府上,如今才接回京城來的。”劉氏隻當是周氏不放心,忙又開口幫襯著蘇洵鸞一起解釋:“鸞兒辦事向來周到妥帖,有她陪著,您還不放心嗎?!”
“就是因為有她陪著,我才不放心。”周氏垂眸,打開了手爐的蓋子,取了炕幾上的小火鉗,慢悠悠的撥弄著裏頭的炭火,良久才慢悠悠的開口道:“你這個當娘親的,還真是心大!真以為你尋了個看上去過得去的說詞,就能蒙混過關了?
軟軟之前的日子過得怎麼樣,你是真傻還是在裝傻?
她什麼規矩都沒學過,什麼也都不懂!你現在就這樣莽莽撞撞的讓她去赴平寧郡主的賞梅宴,你告訴我,她要如何去應對?”
“別和我說,有鸞兒護著這樣的話!怎麼,鸞兒什麼都會,軟軟什麼都不會,就這一次,一比較下來,你讓軟軟以後在京中如何立足?!
這就是你這個當娘親的,在心疼軟軟,在為軟軟著想?!”
周氏一通話說得是又快又急,刺得劉氏麵紅耳赤,羞愧欲死。
有些話不說透也就罷了,一旦說透,那就真的實在是不能聽了!
劉氏被老夫人的一通話羞臊得再也待不下去,匆匆的告了聲罪便離開了。
劉氏一走,蘇洵鸞自然也留不住了,擔心母親要去照顧是再合適不過的理由,一並也匆匆的走了。
“成了,該走的總算是都走了,咱們也可以自在的說會兒話了。”劉氏和蘇洵鸞一離開,原本繃著臉的老夫人頓時就緩了神色,恢複了之前蘇軟軟剛剛進門時的和善與慈愛:“我也是鬧不明白,你們母親在別的事情上從來都是清楚明白妥當周全的,怎麼偏偏在……”
似乎也是覺得這話題再說下去不妥,她擺了擺手,有些煩悶的歎了口氣:“罷了罷了,不說這不高興的!”
“母親到底與洵鸞姑娘有著十多年的母女情分,一時間想不明白割舍不開也是人之常情,祖母不必著急,等過段日子母親想明白了,自然也就好了。”小劉氏輕撫著老夫人的後背,低聲勸道:“隻是今天洵鸞提到說平寧郡主那賞梅宴的帖子,孫媳倒是想到了一件事情,軟軟妹妹既然如今回府了,咱們府裏是不是也該辦個宴席,將她的身份給正名了?!”
“這個不急。”老夫人搖了搖頭,主意倒是拿的很正:“你軟軟妹妹如今才剛回來,什麼都還是生疏的,這會子帶到人前,難保不會有那些無事生非的過來折騰,反倒是不美!倒不如先讓她在府裏穩定下來,等她一切都習慣適應了,咱們再將她介紹出去,那樣就算是有人來找茬,她多少也知道該如何應對,不至於讓人欺負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