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淩鉞的身形長相,即便是裹挾在川流不息的人群裏,也絕對稱得上是那種鶴立雞群,讓人一見便會挪不動眼的。
就這短短的一段路的時間,已經有幾波小娘子刻意朝著這邊擠了。蘇軟軟覺得,若是視線可以為刀子,她早就被捅成篩子了。
蘇軟軟有些不滿,蕭淩鉞這會兒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裏去。
平日裏也就罷了,今天晚上的燈會出遊,男女大防什麼的,相對的也就寬鬆許多。以至於周圍那些年輕公子的眼神,不止一個的朝著蘇軟軟的身上瞄。
偏偏這小姑娘還不自知,猶自在那裏笑得開心。
正好路過一個麵具攤子,蕭淩鉞沒有遲疑的拉著她停下腳步,轉身取了個玉兔麵具,回頭就給蘇軟軟扣上了。
這麵具設計得還算巧妙,隻遮住了鼻梁以上的位置,倒是不影響小姑娘貪嘴吃那些小零食,卻又能擋出大半讓他不滿的視線。
蕭淩鉞是滿意了,可蘇軟軟卻不開心了。
分明招蜂引蝶的是他才對,幹嘛要拿麵具擋住她的臉?!
想到這裏,蘇軟軟也顧不得其他,惡向膽邊生的伸手拽了旁邊一個青麵獠牙的惡鬼麵具,有樣學樣的也扣在了蕭淩鉞的臉上。
雖說擋不住那身形氣質,可是能夠遮住那張誘.惑力驚人的臉,也算是聊勝於無了!
對於蘇軟軟這樣的舉動,蕭淩鉞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是樂見其成。
他微微彎下腰,配合著踮著腳的小姑娘幫他係上麵具的係帶。
“要不要去猜燈謎?”
其實真說起來,蕭淩鉞對於燈會的了解也並不比蘇軟軟多多少。
原身身為太子,從出生起大半時間都生活在宮中,後來出宮之後,便直接去了邊疆領兵,像逛燈會這樣彰顯盛世太平的活動,還真是一點兒都沒有參與過。
所以兩個新手就這樣隨著人流,依著人群聚集的地方停留。
燈謎猜了不少,吃食也選了許多,眼看著時間一點點的流逝,可是預料之中的暗殺,卻連個影兒都沒漏出來。
這讓心裏裝著事兒的蘇軟軟難免有些擔心,她也顧不得手裏才放出去的河燈,轉頭去扯蕭淩鉞的衣袖:“今天晚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事兒,別擔心。”蕭淩鉞伸手摸了摸蘇軟軟的頭,而後輕描淡寫的開口為她寬心:“不是什麼大事,已經打發走幾波了。”
說到這裏,蕭淩鉞的眼裏明顯的滑過一抹嫌棄。
說實話,他現在真的是有些好奇了,就羅貴妃那樣的手段,是怎麼把原太子誆得失了智,硬生生將一手好牌打廢的。
按說,刺殺他這樣的舉動,怎麼都該細細謀劃,就算不能保證萬無一失,但是至少也該保證最基本的穩妥吧?
可是呢,貴妃那找的都是些什麼人?!
別說靠近他了,就連最基本的行蹤都隱藏不住,一露麵還沒有等他的人上前阻攔,就已經被京城巡防營的人發現了不對……
結果那幫人根本就沒有來到燈會區域,就被巡防營的人給一鍋端了大半。
剩下的那一幫也頓時做了鳥獸散……
好好的一場刺殺,竟然被折騰成了這樣的一場鬧劇。
真是讓他這個被刺殺的目標,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怎,怎麼這樣?”聽了蕭淩鉞的解釋,蘇軟軟也傻眼了。她有些不敢置信的開口:“這,這不是自己將把柄往別人手裏送嗎?!”
京城裏生活的人,誰不是人精?!
不管是誰,做事情的時候總是會想著最好是一擊而中,若是沒有絕對的把握,絕對不會擅自出手。原因就是不想被人抓住把柄!
可貴妃這,完全就是……
有恃無恐啊!
“所以,我才一直說貴妃算是我們的對手裏最容易對付的。”蕭淩鉞苦笑,拉著蘇軟軟從河堤邊起身往回走:“對了,我已經和父皇說了,過罷年就讓欽天監挑日子,先把咱們的婚事給辦了!”
“……啊?”蘇軟軟微微一怔,有些意外的抬眸看向蕭淩鉞,在之前有了蕭淩鉞對她所說的那些話之後,現在又讓她這麼快嫁進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