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因為我離門的距離很近,還是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其他地方,直到這個女人走到了講台,開始敲擊講桌,這才有人注意到她。
我不知道當時有沒有人和我有一樣的感覺,不過可以肯定,大多數人,對於她還是有所畏懼的,因為她隻敲了兩下,屋子裏就陷入了安靜。
就好像所有人都約好了一樣,幾乎所有人在同一時間,恢複到了沉默的狀態。
確認了幻境,女人這才露出了笑意,不過這並沒有書裏所描述的那種冰消雪融的效果,反倒是起了反作用,那潔白的牙齒,居然透出了幾分森然。
因為屋子裏的人基本上已經齊了,所以教室裏現在顯得有些擠,我和溫雲雲之前坐的位置,隻有那麼幾個人,現在也已經是一個蘿卜一個坑了。
由於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這個女人的身上,直到溫雲雲用手推我,我才悵然若失的回過神來。
“你怎麼了啊?不會是水土不服吧?”,溫雲雲問。
我笑著搖了搖頭,總不能和她說,我被那個疑似老師的人嚇到了吧?
見我不回話,溫雲雲似乎是想繼續說下去,可是這時候那個女人卻開口了。
“同學們好,我是咱們學校的孟老師,也是你們的代理輔導員,希望我們可以有一段愉快的記憶!”
她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麼,似乎透著一股神秘的磁性,不過這種聲音卻還是讓我覺得有些發冷。
就在我疑惑地四下張望時,溫雲雲卻低聲在我耳邊說:“她聲音真好聽,你說呢?”
我看了她一眼,不知道該說什麼,於是隻能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這個自稱孟老師的女人掃視了一下周圍,然後說:“好了,現在請告訴我,哪位同學手裏有名單?”
我發誓,當溫雲雲站起來的那一瞬間,我真的想拉住她,不讓她開口,可是我的想法似乎沒能和身體保持一致。我和這位孟老師剛好是正對著,所以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在我的心底慢慢蔓延。
最終,我眼睜睜的看著溫雲雲將名單什麼的遞給了孟老師,然後折回來。
或許每個老師都很不願意做點名這種小事,所以當溫雲雲還沒走到座位的時候,孟老師就喊住了她,然後輕聲地說:“同學,你拿的名單,就你點名好了。”
她的聲音像是有魔性,帶著不容置疑,不可抗拒,溫雲雲想都沒想,居然徑自轉身,拿過了名單開始念了起來。
剛剛我說過,屋子裏的人基本上已經齊了,請注意,是基本上,也就是說還有人沒來。對於這部分人的姓名,溫雲雲似乎做了特殊記號,所以當孟老師看到的時候,臉上的表情變得很古怪。
那是一種介於嚴肅和憤怒之間的感覺,但這其中似乎還夾著了幾分輕蔑。那種表情很微妙,不是觸筆所及。
還有一件事,我必須提一下,那就是在點名的時候,溫雲雲並沒有點我和那個叫娜拉的,以及她自己,我猜想這可能是因為她知道我們在,所以沒有浪費時間。
但是多年以後,想起這個小小的行為,我的心裏,卻是油然而生的感激。至於原因嘛,我在這裏就先買個關子好啦。
溫雲雲似乎也注意到了孟老師的表情變化,所以很識趣的坐回了座位,沒有多說半個字。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所有人都毫無原因的沉默著。我敢保證,這絕不僅僅是老師對於學生的威懾力,這其中絕對隱藏著什麼我們不知道的東西,或力量。
“我知道,在中學,你們很多人都有自己的一套行事準則,但是在這裏,你們必須擁有同一套,那就是紀律,你們必須要明白沒有規矩不能成方圓的道理。今天這些遲到的人,很快就會得到應有的懲罰。現在時間不早了,我不想多說什麼,有事情,可以用這些聯係方式聯係我,當然,也可以等到班級例會上和我說。至於今天,我想就到這裏吧。後天是正式開學的日子。明天晚上,我們還在這裏,進行一下交流和互動。我希望到時候,不會再有人遲到。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