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蘇閽史的話,雲皎皎眼睛一轉,又搶在她的前麵拿過了那本冊子。
隻見冊子上,白紙黑字記載著,最後一個出宮的人的名字,就是孫福海。
而他所在的宮殿,乃是海棠苑。
雲皎皎雖經常進宮,但有些地方,卻還是她不能去的,其中一處,就有這個海棠苑。
這所宮殿名字聽著雖好,但對於宮裏的女人來說,卻並不是一個好去處。
一來,海棠苑位置偏僻,一旦住進這裏,就基本上失去了見官家的機會;二來,從開國以來,住進這裏的女子,都是被貶過來的。
到了這裏的女子,終究難逃一個鬱鬱而終的下場。
但自打景煜當上皇帝之後,海棠苑,便成了一座無主的院子,隻剩下了幾個負責掃灑的宮人。
“蘇閽史,這孫福海是開封府人士?”雲皎皎指著冊子上登記的出宮原因,問道。
到底蘇閽史是宮裏的老人了,又專司出入管鑰,自然對眾人的來曆一清二楚。
聽了雲皎皎的話,她低下頭去,略微思索了一下,複又抬眸,看著雲皎皎,道:“不是,這孫福海呀,打小就被家裏人送進宮來,淨了身做太監的,他是洛陽人士。”
“那為何他寫的出宮原因是回家?”如蔥似玉的手指,在紙上輕點,一雙清澈的丹鳳眼卻一直盯著麵前的人,像是要將她的心思看個透徹。
被這樣的眼神瞧著,蘇閽史隻覺得,雲皎皎的手指在桌上了敲出的聲音,竟像是一聲聲敲在了她的心上,讓她忍不住想要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
“五姑娘你有所不知,這孫福海自從進宮之後,便和家裏斷了來往,後來,孫福海有錢了,就拿著這些錢在開封府置辦了一處宅子。這上麵所登記的回家,就是回他的宅子裏去。”
“那你可知道,這孫福海和趙興他們,可曾結怨?”雲皎皎又問道。
“嗐,他們能有什麼仇啊,八竿子都打不著的關係。”蘇閽史說到這裏,忽然止住了話,眉頭一皺,像是想到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雲皎皎也不打擾她,等著她想。
不消片刻,蘇閽史果然開了口,“對了,五姑娘,昨天,孫福海出宮之前,在這裏登記的時候,嘟囔了一句什麼,現在想來,他說的是:原來你們是回家去了啊。”
聽到此處,雲皎皎也明白了,這孫福海,出宮之後定是去找過趙興他們。
但她沒有見過孫福海,不知道他究竟長什麼樣。
“五姑娘,你剛才說,趙興和春蘭死了,是真的嗎?”
蘇閽史見雲皎皎呆愣在原地,一時之間,隻覺得現在是個探聽消息的好時機,便又一次找她確認。
“若是他們沒有死,我為何要來調查他們?”雲皎皎挑眉,反問道。
可蘇閽史並沒有直接回答雲皎皎的問題,反而激動得拍了拍手,“五姑娘,你說,這孫福海是不是將兩人殺了,所以現在成了逃犯?”
雲皎皎聽了,直接笑出了聲,末了,正欲開口,門外,卻傳來一道喊聲。
“雲五姑娘,宮外來人了,說是有要事發生,讓您務必趕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