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他就是太監,”雲皎皎不明白,為何秦煙聽到這個消息會如此激動,疑惑的瞥了她一眼,“煙煙,孫福海是太監,你這般激動是為何?”
秦煙指著地上的那具焦屍,愣了片刻,才緩緩開口:“因為……從現場找到的這具屍體,不是太監。”
“秦姑娘,你的意思是,這個死了的人,不是孫福海?”沈子明聽了兩人的對話,也發現了問題所在。
“屍體燒成了此般模樣,實在不好判斷這人究竟是什麼身份,但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他不是太監。”秦煙眉頭微皺,仔仔細細的查看著屍體周圍,尋找有用的線索。
秦煙的一番話,又將屍體的身份變得撲朔迷離。
本來,這所宅子地處偏僻,能死在這裏的,隻有孫福海一人,可如今,好好的一個太監,竟變成了一個正常的男人。
一個身份不明的男人。
“這座宅子,乃是孫福海一輩子的心血,若死的人不是他,又會是誰呢?他究竟想要隱藏一個怎樣的秘密,才會將這裏的一切都清理得如此幹淨?”雲皎皎盯著焦屍,又開始喋喋不休。
眾人見她這樣,也都習以為常了,他們都知道,隻要這位雲五姑娘一遇上什麼難以解決的問題,總是喜歡獨自念叨,好像隻有這樣,思緒才能跟得上一般。
“你們也不必太擔心,就算屍體燒成這般模樣,我還是可以將他生前的樣貌畫出來,到時候,你們隻需從宮裏找一個人出來,指認畫像便可。”秦煙說完,揮手招來兩個捕快,示意他們將屍體抬開,放到一旁。
“煙煙,你這是做什麼?”雲皎皎回過神來,便瞧著那具焦屍已然不在原地。
秦煙隻是笑了笑,又命一名衙役拿著掃帚來,將先前伏屍之處的灰塵掃去了,緊接著,又有一名衙役,提了兩個壇子來,走得近了,眾人才瞧見,一個壇子上寫著酒,而另一個壇子上,卻是鐵畫銀鉤的寫著醋。
從衙役手裏接過醋和白酒,在眾目睽睽之下,秦煙將醋和酒全灑在了地上。
“秦姑娘這又是在做什麼?”不遠處,一名衙役用手肘捅了捅身邊的人,開口詢問,滿臉不解。
“誰知道呢,這秦姑娘啊,向來有什麼話都隻和五姑娘說,而且行事怪異,難以捉摸。”那個人回答。
“說不定啊,這又是什麼稀奇古怪的驗屍方法呢,難道你們沒發現,秦姑娘的方法雖奇怪,但效果卻是出奇的好?”又有人接話。
一時之間,眾人對她的舉動議論紛紛,一個個伸長了脖子,等待會出現什麼樣的結果。
夏日炎炎,不過辰時剛過,太陽毒辣得就像是能將人灼傷一般。
而秦煙倒在地上的酒醋,也很快便曬幹。
隨著水氣的褪去,眾人瞧著地上緩緩出現的血跡,皆驚訝得合不攏嘴。
“這……”
“很顯然,孫福海是被人殺了之後,再澆上火油,被燒了的。”秦煙瞧著地上黑紅的血跡,撇撇嘴。
忽然間,她隻覺得一隻手拉住了她的衣袖,隨即,一道聲音傳來:“煙煙,你看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