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夏子的帶領下,雲皎皎終於見到了這傳說中的海棠苑。
從外麵來看,不過是一處普通宮殿,可到了裏麵,雲皎皎還是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同。
相較於其他地方來說,這裏,隻是靜謐不少。
跨進宮門,最先瞧見的便是滿院的海棠樹。
枝繁葉茂,青翠欲滴,在驕陽照射下,葉麵甚至微微泛著油光。枝頭,隨處可見指尖那般大小的海棠果,隱匿在綠葉之間,光是瞧著這些海棠果,雲皎皎便已然覺得口中被酸出了口水。
她實在有些想不明白,這裏明明就是一處避暑的好去處,為什麼就成了現在這般淒冷模樣。
縱使心頭感慨萬分,她還是沒有忘記此行的目的,瞧著小夏子,開口問道:“夏公公,可否帶我去孫福海的屋裏看看?”
小夏子聽了,一張臉一下子皺成一團,顯得很是為難的樣子,看了雲皎皎一眼,才低頭說道:“五姑娘,這……這……孫公公從來不讓別人進他的房間,我……你要是去了,他回來,定會怪罪的……”
“放心吧,他不會怪你。”雲皎皎說得肯定,心裏卻忍不住腹誹,他已經沒有機會怪你了。
就算死的人不是他,出宮之後,不按時回來,追究下來,也是重罪一件。
見她這樣說了,小夏子沒法,歎了一口氣,還是帶著雲皎皎往裏麵走去。
他不過隻是一個負責冷宮掃灑的小太監,可麵前這人,是他不敢得罪的主兒,孫總管,也是他不敢得罪的,不管怎麼說,到頭來,受罪的,永遠是他們這些人。
他現在就隻祈求,這位五姑娘別再惹出其他什麼幺蛾子了。
孫福海的屋子,在海棠苑的西邊,屋裏陳設簡單,除了一張土炕,一個老舊的木櫃,便隻有一方八仙桌,和兩條小方凳。
小夏子和內典引在門口守著,雲皎皎一個人在屋裏,仔細看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
毒辣的太陽穿過窗欞,在地上灑下一片片斑駁的光影。
就在她抬頭的瞬間,猛地發現,屋頂房梁上,映出一個細長的光斑。
循著光斑看過去,在土炕前的角落裏,一把閃著寒光的剃頭刀靜靜的躺著。
蹲下身,撿起剃頭刀,在刀柄和刀葉接觸的地方,還殘留著兩根細黑的胡須。
將剃頭刀收了起來,雲皎皎走出門去,內典引和小夏子便齊齊的看了過來。
“夏公公,你來海棠苑多久了?”雲皎皎看向小夏子,唇角噙笑,開口詢問。
小夏子雖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但還是如實回答:“回五姑娘,三年了。”
“三年了啊,”雲皎皎點點頭,將雙手背在身後,想了想,又問道:“那孫福海在海棠苑多久了?”
“他呀,一直都在海棠苑,很多年了。”內典引往前走了兩步,開口說道。
“那你們,可發現最近孫福海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這……就要問小夏子了,他就在海棠苑,見天兒的都在一起,若是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他最清楚。”內典引陪笑著回答。
小夏子聽了兩人的話,低下頭去,思索了片刻,才開口:“若說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倒讓奴才忽然想起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