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來的婚禮,狼的新娘(1 / 3)

遲來的婚禮,狼的新娘

在“青森林”山連住五日,一家三口返回“狼堡”。

腳落地,駱靈鈺捧著手裏的心靈一步一個腳印的朝清幽之所行去。不敢走快,怕掉了心。

這幾日她吃不好、睡不好,托著心痛苦難當,越想早回堡越回不得,好不容易老頭子放了人,她要將心快快還給路青,否則她的胳膊就要廢了!

望著女兒小心翼翼的背影,駱晶晶不免擔心,幾日來女兒的苦悶有目共賭,不曉得老頭子這次又玩兒什麼把戲。

相較於她的憂心,蒼狼則顯得安然,無遙子為何這麼安排他心裏有了數。

駱靈鈺邁進清幽之所,目光一下子便觸及到小樹旁之人。

路青歪在躺椅裏曬太陽,手裏拿著本醫書靜閱。聽聞腳步聲,抬起頭朝院口看去。

“青叔叔。”駱靈鈺邊喚邊托心朝他走去,一直這麼托著,她上半身已酸麻到極點,再不將心給他怕是真要摔碎。

紅色的心靈很窄眼,路青盯著它目不轉晴,正常的臉色起變,紅白交加難以平定,拿著醫書的右手微微發抖。

“青叔叔,這是你的心,爹從老頭子那兒求了回來。”駱靈鈺於他麵前立定,伸直酸痛的手臂將心托至他麵前。

“啪!”路青手裏的書掉了,瞳孔激烈躍動,雙唇顫抖,主子竟然為了他……

見他不動,駱靈鈺禁不住發出催促,“青叔叔快點接下來,我就快托不住了!”她已到達極限,伸直的雙臂正在降低。

路青伸手去接,一伸一降間心靈與他心髒部位平行,紅光耀閃,心靈識得主人,“嗖”的一下飛竄進路青心口。

路青全身猛得一震,黑暗侵襲,右手抓緊胸前衣襟,臉色煞白。

駱靈鈺的兩條胳膊似灌鉛般垂在身體兩側動不了,一屁股坐地,上半身的酸麻令她後仰,呈大字狀。老天爺子,大功告成了!

劇烈的不適並不長久,約摸兩分鍾的工夫路青便不再難受,縮在躺椅裏急促喘息,揪緊衣襟的手慢慢鬆開,胸前汗濕一片。

重拾心靈的他全身發抖,所有的情感一骨腦兒齊湧。身為狽時,遇上夜時,相處嶽人柏時,這些個感情隨心回歸無情的撞擊著他。

他閉著眼睛感受自己曾經擁有的,失去的,翻湧的情感如海嘯高漲難消,額頭熱汗滾冒。他,痛並快樂著。

許久許久,待奔湧的情感逝去時他才緩緩睜開眼睛,眼通紅,有淚流不出。唇邊綻出輕淡之笑,一切,都過去了。舒出一口長長之氣,主子所以幫他要回心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他不能拘泥於過去,要向前看。

調整呼吸撐起身,躺在地上的駱靈鈺讓他微微一愣,愣後起身將她從地上抱起放在躺椅上。

“青叔叔,你沒事了?”駱靈鈺轉著鳳眼打量他,他先前的痛苦嗚音她聽得見,隻是身子沉得很,不想動。

“嗯,沒事了。”路青笑著點頭,好看的手指撫上她兩條小胳膊,按摩推拿。

呀!駱靈鈺驚奇的發現他的笑容有感情了,雖然以前也笑,但那純屬沒心沒肺。現下不同,笑容中含帶著對她的謝意,有心與無心的差距竟然這麼大,一眼便能看出!

曉得她腦瓜子裏想起什麼,路青隻笑不語,臉色慢慢回複紅暈。他非旦未因心歸沮喪失落,反而對未來充滿了希望。

兩個月後,狼堡蒼苑……

外出捉賊許久的駱烈、朵朵回返,二人變化過大,讓人有種認不斟酌的錯覺。

駱晶晶驚愕打量,走時白白嫩嫩水靈靈,怎地現下又黑又瘦幹巴巴?神呐,上哪兒“轉悠”去了?

駱烈、朵朵蔫頭搭腦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不曉得是脫水還是怎地,不僅嘴唇起白皮,就連臉上也是,好似蛇蛻皮。

“烈兒,朵朵,老頭子讓你們去幹了什麼?靳雙、毒邪呢?”駱晶晶分別撫著他二人的臉蛋兒,彎眉蹙,慈母心疼。

駱烈往桌上一趴不吭聲,瞅了朵朵一眼,示意她說。

朵朵放下茶杯舔舔嘴唇,嘶啞著嗓音緩慢回答;“老頭子讓他們三個去捉偷竊黃金軟甲的千年雪貂,我們追在雪貂屁股後頭把大承王朝跑了個遍,曆經一個月的磨難將其智取押送上青森林山。老頭子收了雪貂,一高興賞了他三人一人一隻蛋。靳雙、毒邪抱著蛋各回各家。”說罷,朵朵將桌上的黑包袱往她跟前推推,推罷一頭歪下死也不起來。

駱晶晶聽完的第一反應就是按揉太陽穴,這是她近來經常做的一件事。打開包袱,一顆黑區區的蛋映入眼簾。真大啊,足足有兩個巴掌並起來那麼大。“這蛋……幹嘛使?”怎麼看怎麼不像“好”東西,有種毛骨悚然的陰感。

“不知道,老頭子說到時候自然能孵出東西來,裏頭裝的是什麼他不說。”朵朵代替駱烈回答,唇瓣煽了,紅通通。

“……”駱晶晶幹瞪著黑蛋無語,這老頭子,從不按常理出牌,總能將人搞得一頭霧水,霧水之後必是大駭!

正頭痛著,忽聞堡內奏響一道焦急的喊聲,“路總管……”喊聲傳向隔壁的清幽之所。

駱烈、朵朵聽聞此音豁然瞠大雙目,忘記疲憊,離桌直起身來,與駱晶晶投來的目光交彙在一起,這不是嶽人柏的聲音嗎!

嶽人柏抱著一歲的兒子狂奔,身後跟著焦急的烏菲。

聞喚,路青推開房門,出來的他剛好看見二人焦態。

“路總管,懷恩高燒多日不退,你快給看看!”嶽人柏急不可奈,惶恐,抱著兒子的雙臂微微發抖。

路青的目光在他麵上停留極為短暫,視線下調至麵目通紅的嶽懷恩,伸出手去,以手背貼上他額頭,好燙!手移開,掀翻他眼皮,幾秒後道:“抱進來。”

跟在他身後,嶽人柏、烏菲忙不跌入房,將兒子放躺在床。

路青號脈,低垂著頭,眼皮半閡。

嶽人柏、烏菲手握手,心並心,緊緊盯著高燒的兒子,二人眉頭均擰皺。上蒼保佑,兒子可千萬不能燒出什麼毛病來!

號脈約30秒,路青放開嶽懷恩的手腕,抬起頭。

“怎麼樣?”嶽人柏、烏菲異口同聲。

“無大礙,我配些藥給他喝,一日退燒,再調養幾日即可康複。”路青邊說邊站起,離床走向櫃上的藥箱。

嶽人柏明顯的鬆了口大氣,握緊烏菲的手對他的背影說道:“多謝路總管!”

“謝謝你……”烏菲同樣道謝,相較於嶽人柏的純感激,她則含有另一種味道,讓人覺得有點心酸、有點對不住。

“嗬嗬,不客氣。”路青唇邊泛著輕鬆笑意,眉眼彎彎,比無心時多了幾許飄逸之韻。

稱呼改了,相見如賓,萬事皆放下……

五年後,“狼堡”前,蒼狼、駱烈各自立據樹梢,兩把鋼刀斜伸於體側。

駱晶晶、駱靈鈺、朵朵、路青、嶽人柏、烏菲、嶽懷恩,七人立在懸崖上俯望即將展開決鬥的二人。耗時七年,這一刻終於到來!

駱晶晶既緊張又激動,雙手交握在胸前祈禱。老天保佑,兒子要勝!

駱靈鈺已七歲,個頭兒正常,小小年紀的她已出落得漂亮可人,假以時日必定傾國傾城,嫵媚撩魂。

嶽人柏整30歲,而立之年,褪去邪色,抹去記憶的他日漸沉穩。因是人類的關係,故而不比蒼狼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