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他故意如此?

“罪孽。”千劫低頭見自己手中的連珠似乎又紅了不少。

光耀帝也不惱,慢悠悠道,“朕的棋子有了自己的意識,他自己也想要天國呢。你說,他要天國去有何作用?”還沒等到千劫回答,目光猛然一凝,射出讓人心顫的寒光,“還是他想和命運抗爭。”

“一切皆有定數。”千劫粉色透明的薄唇淡淡吐出幾個字,卻字字敲擊在人的心裏。那個人斷然活不過二十一載,而眼前的人……

光耀帝狂笑起來,“千劫,朕不信定數,朕已經更改了無數的定數。所有礙眼的,礙事的,都被朕鏟除了,朕現在很想看看他們幾個的表現啊。”

突然湊近,意味不明道,“就比如大師你,你可知為何朕毫不顧忌你什麼都說出來?”

千劫淡淡垂下纖長的羽睫,“皇上不會準許貧僧出這皇宮半步。”

“哈哈,千劫啊。朕有點相信你說的你能看透凡人的內心,知曉天命了。可,大師,你若這皇宮都出不了,你如何去拯救那些罪孽深重的人?你又如何阻止這人間避免鐵蹄踐踏,血染大地?”

“貧僧要走,皇上留不住。”

光耀帝目光含笑,卻帶著刺,“大師盡可試試看。或許,朕每日屠殺幾千人,大師就能指點一二找到龍脈?”光耀帝的眼裏有著陰狠,當他確定眼前的人當真知曉一些事後,便將他軟禁了起來。隻是這人當真超脫塵世之外般,明明是那般年輕的少年,卻不懼不怕,淡淡然清透超然。

“花非花,霧非霧。皇上已經被心魔控製了。”

光耀帝定定看了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千劫半晌,拂袖道,“朕就讓你看看,朕是怎麼做到的!大師,你不是知曉將來之事麼,那你就好好看著,看著朕怎麼將你所知曉的一步步改變!”

千劫好看的雙眸中是一片澄明的清寧,無半點人間煙火的情緒。

隨意望出去,沒半點波瀾的幹淨眼眸似乎變了一下,因為他看見一處隱秘的地方,有一抹紅色眨眼而逝。

——千劫,紅色是你的魔障。

這是他師父對他說的話,除了這一句,還有一句,千劫,紅色的妖魔會血染大地……

這是一個妖嬈嫵媚到骨子裏的女子,薄紗輕勾,扭腰擺臀間風騷到了極致。

這人不是別人,真是當日在宮宴上想給白夜下蠱結果錯下到了未央身上的銀花。

說她是真正的蛇蠍美人也不為過,此刻,她正在擺弄著那些惡心瘮人到極致的蠱蟲。好似那些東西不是蠕動的恐怖蟲類,而是一朵一朵的鮮花。甚至,張開嘴提起一隻蠱蟲風情萬種的放入口中。她自己不察覺,可若是有人在場,那情景非得讓人大吐三日不可。

宮梁上的風起雪落陰柔絕色的臉上盡是厭惡。這女人用身體養蠱,他看得惡心。雖然他也操控蠱蟲,可花月教的蠱比她這個可高級多了,至少不用身體也能控製。

不過這些都不是他關心的,他來的任務是找出白芝蘭中蠱的根源。

他不想和她打啞謎,索性就這樣落在銀花麵前,一副冷冷的模樣。

銀花吃了一驚,不可置信的看著風起雪落。她並沒有感覺到有人接近,而且她屋子四周是有蠱蟲的,一般人也不可能安然無事的進來。

而眼前的男人不但進來了,那些蠱蟲更是不敢近他的身。這讓銀花全身警戒起來,嫵媚的眼眸裏迸射出淩厲。

“你是何人!”

風起雪落理都懶得理她,手指一彈,一隻惡心到極致的蠱蟲落在銀花麵前。

銀花一看見那蠱蟲,心中大駭,退了好幾步。這蟲她自然認識,是她下在白芝蘭身上的。這蠱蟲居然活生生被誘出來了,可她體內的蠱母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這讓她不得不高度重視起眼前這個比女人還漂亮的男人起來。

半眯起眼睛,“居然敢誘出老娘的蠱蟲,你膽子不小。”

風起雪落不屑的哼了一聲,“你這樣的貨色還不配和我說話。”話落手一揚,那屋子裏的蠱蟲居然朝銀花反噬回去。

銀花驚駭之餘迅速反擊。兩人就這樣打了起來。

風起雪落膽子也真大,進皇宮就這樣光天白日的。他已經達到他要的目的,知道了所有一切隻不過是皇帝的陰謀,本不想在這裏多呆下去。可想到下蠱之人雖是聽命於人,可惹了白夜,幹脆一不做二不休。

最為關鍵的是,他在這宮裏聞到了血魅櫻的香味。這才打算在仔細查查。一查就查到銀花這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