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是利器,完全可以這刻傷了他。
白夜得意洋洋的,趴在花月滄邪身上耀武揚武道,“我打敗世上最厲害的人了……!我是天下第一高手……!”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還是膽子不大那種小人。
因為她看見花月滄邪無波無瀾的眼神,雖然沒大發雷霆,那威懾力卻是比別人大怒都讓人哆嗦。
這次玩大了……
“嘴裏的血哪兒來的?”花月滄邪語氣無害得仿若清風,可白夜在這冰天雪地裏都聽得出了一身冷汗。
所謂關心則亂,能騙到他的人,世上也隻有一個白夜。
白夜抖了抖,想不動聲色的從他身上退開,“嗬嗬,那個,是,呃,雞血……啊……”
這一次,白夜不知道自己被飛了多遠,總之等她想飛回來時都沒有力氣了。在雪地裏老實一步一個腳印的往回走,等她好不容易終於回到原點哪裏還有花月滄邪的影子。煙花依舊盛開著,平素看煙花就她和花月滄邪兩個人,本來無一個教眾的,現在多了數十名花月教眾。
見白夜狼狽不堪的回來,那些人恭敬的行了一個禮。
白夜撇撇唇,又看了一會兒煙花。
白夜試探性的往花月滄邪的寢殿方向走,那些教眾齊齊攔住她。
“你們吃了豹子膽了?”
“聖女恕罪,尊主現在不想見你。”那些人機械性的回答。
白夜眯起眼睛,“滾開!否則廢了你們!”
“聖女恕罪!”
“本尊偏偏要去,看你們能耐我何!”
於是,好不容易恢複點力氣的白夜又一次和別人打了起來。花月教的教眾自然不敢傷她,甚至都不防守,隻是阻止白夜去見花月滄邪。
沒打出個什麼結果,那些人都不是省油的燈。就算白夜全力以赴,也不見得能贏的。
鬧了一宿,天邊泛霞,天色漸漸亮了起來。
白夜遙遙望著那恢宏的宮殿,淡淡垂下眼簾。
她自然不是那麼無聊,假裝受傷去讓花月滄邪擔心。不知為何,她隻是下山,卻感覺到滄邪的不舍,那種不舍讓她心痛。所以,她隻是氣氣他而已。讓他生著她的氣,這樣,也許就不想其它東西了,還巴不得她早點滾下山去。
有兩個熟悉的絕色女子走來,一摸一樣的麵容。
那是梵音和天絕。
“滄邪讓你們出來了。”
兩人齊聲回道,“聖女,請讓屬下和你同行。”
白夜笑笑,“不用,我一個人走。”
“聖女?”天絕不解。
“上次連累你們真不好意思,幸虧沒事,要不然我內疚死。”
梵音沉默了一下,“聖女,其實那時候尊主早知道你會偷走。”
白夜笑,她何嚐想不明白,如果滄邪不是故意放她離開,她就算長了翅膀也下不了這天山。
“聖女宮的人也並不怪聖女,我和梵音亦然。”天絕要直接許多。其實當時尊主沒讓她和梵音做花肥,隻是讓她們自己去冰牢,就已經讓人意外了。想必尊主是看在聖女的份上才饒她們不死。
“你們就留在花月教吧。別跟著!”白夜說完這一句沒有回頭,也沒有去看那世上最奢華浩瀚的宮殿,以及宮殿裏那個冠絕天下的銀發男人。
她知曉很多事,就像她不在花月教的日子,滄邪很少說話,他本就不是多話的人,也不屑於。白夜在想,那麼長的歲月他一個人,不和任何人說話,一個人住在那麼廣大的宮殿裏,偶爾會寂寞麼?
她是想多陪陪他的,所以心裏才會為離別而傷感。
梵音天絕留下,滄邪若去聖女宮,也不至於冷冰冰空蕩蕩一片。
背後盛大的煙花最後綻放,在歸為寂靜。就像萬般繁華落寞,靜得讓人尋不到一絲人氣。
天山,本就是個少世俗煙火氣的地方。
亙古不變的靜……
北齊戰場上就如白夜先前預料的那般,雖然花宴和花冥天已經帶著兵和未央彙合了,卻依舊沒一方敢輕舉妄動,因為他們拿不準逍遙公子的意圖。
這樣盲目動手就會給別人可乘之機,一個不小心就是全軍覆沒。
氣氛是極其詭異的,麵上一片風平浪靜,暗地裏波濤洶湧。
白夜早在進入北齊就換成了逍遙公子的打扮,不動聲色的饒過那些駐紮的士兵回到自己的營地。回去時,也沒有驚動別人。
突然覺得營地裏有些古怪,這警覺心似乎太低了點?
白夜進了營帳本是隨意的一瞥,卻驀地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