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姐,你又何必明知故問。正如你所說,這世上,沒有女人不會喜歡上尊主,也許,隻有聖女例外。可你知道的,我們都僅僅是喜歡,斷然不敢也不會生出想要得到尊主的想法,我想,我們任何一個人若是那般想了,簡直是對那份愛意的侮辱。”
梵音站起來,“把藥給花未央送去吧,他目前應該還在靈月。尊主出事,外麵的弟子失去了控製,你順便看看能不能想什麼法子。”
天絕抿了抿唇,“我去取藥。”
“我和你一起去。”
兩人看了花月滄邪半晌,這才準備離開。
誰料當梵音天絕剛剛準備關門時,聽到一聲低得幾乎聽不見的咳嗽聲。
兩人呆了半晌,瞬間,同時眼中露出狂喜。
尊主醒了?!
還是那灼灼的花枝,櫻花被風浪漫的揚起,偶爾的飄落,一切都美得讓人回不過神來。
花月夜心情是極好的,盡管前陣子莫名其妙生了一場病,不過有滄邪那麼細心體貼的照顧,別說生一場病,讓她生一輩子病她也願意啊。
現在,病基本好完全了,就是麵容消瘦了一點。
花月夜眼眸彎彎的穿梭在櫻花林裏,時不時仰頭用嘴接住一片櫻花花瓣,在調皮的吹起來,看著它緩緩落地。
心情好了,看什麼都順眼。
即便是花樹下的螻蟻,她也能笑眯眯的和它們打招呼。
樂極生悲。
世上的事又豈能盡如人意呢。
如果一個人太過幸福,也許老天是會嫉妒的。
偶然也好,必然也罷,花月夜遇見了。
當她看見前麵的花數下站著花月滄邪和久未露麵的靈山道人時,本來準備立刻過去找他們的,卻被他們的對話生生頓住了欲恰出的腳步。
靈山道人一向縹緲的表情顯得有些嚴肅,也有些無奈。“邪兒,你現在可悟了?”
紫衣銀發的男子那冠世之顏上很平靜,隻是紫眸越發深邃,那顏色是無法比擬形容的漂亮,可那漂亮中似乎有一種壓得人心喘不過氣來的悲寂和孤涼。
他隻是微微仰頭看著麵前的花樹,沒回答靈山道人的話。
一聲歎息,“邪兒,你命犯天煞孤星,注定會給身邊的人帶來厄運的,親人,臣民,愛人……”靈山道人看了花月滄邪一眼,轉過身去,背對著他。
天煞孤星……
厄運……
他母後生下他就死了。
他父皇在他三歲的時候自縊了。
他三歲登基,然後朝堂上的人沒人敢看他,因為他天生異想,紫眸銀發……
不敢看他不代表就敬畏他,他們是萬般不齒的,對於他這樣的人。
後來,他記得那個被稱為世上最富饒的神秘之地一夕之間全國上下哀嚎遍野,屍呈遍地。
靈山道人依舊背對著花月滄邪,半晌歎息著再度開口,“邪兒,夜兒生病了,夜兒的病來得突然。完全是沒有任何跡象的。為師這樣說你可明白?”
藏身不遠處的花月夜手握得緊緊的,師父什麼意思?
教唆滄邪不理她麼?
誰不會生病啊,鬼才相信那些謬論!
花月滄邪依舊沒動,腦海裏卻晃過花月夜蒼白的小臉。
心仿若被淬了巨毒的帶刺的細絲一圈圈勒住,直至血肉模糊,幾乎不能呼吸。
他才發現,自己有一天也會生出這樣的情緒。
即便他三歲那一年,看著父皇冰涼的身體,看著他所有的子民被血海淹沒,幼小的心靈也沒半下波動。
這樣的情緒是什麼?
痛……
他知道了什麼叫痛……
是了,很痛很痛,可是永遠不會有人知道。
他也不會讓人知道。
“邪兒,師父不是冰冷無情的人,平素對夜兒嚴肅了些,可你知道夜兒那樣的性子,倘若為師不那樣對她,保不準她會惹出什麼大禍。夜兒……眉目間的淺粉色相信你也注意到了,夜兒她,她和你一樣,是個命格相當特殊的人。如果她不專心在山上修身養性,為師怕她一下山就會引起禍端。隻是為師終究算漏了,也罷,隻要你閉關排除雜念,幾年不出關,夜兒也就淡了。她還是個孩子,她什麼都不懂,又從來沒下過山,沒見過其他人。”那意思不言而喻,意思是說花月夜對花月滄邪隻是小女孩懵懂的情動,壓根是一時好奇新鮮。
花月滄邪淡淡垂下眼簾。
夜兒……
——將來我找個武功天下第一的夫君……
不遠處的花月夜緊緊的抿著唇,她不是小女生!
就算現在,她也要滿十六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