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一陣子自己也生病,並沒有過來,見到花月滄邪也是在其他地方,並沒有在這裏來找。平素在花月教雖然那宮殿是世上最高貴奢華的,可一向是冷得刺骨白氣繚繞的寒玉冰床,眼下這樣的設計,讓她一時還真有點不適應。
隻見偌大的房間裏正中間是一張超級巨大的床,白色的紗幔從大殿頂部垂了下來,遮住了整張大床,看不出床上有什麼,紗幔上綴滿淺淺同色的小小花朵,左邊是一副巨大的畫,也是白色調為主,右邊有一扇巨大的白色屏風,繪著同樣白色的小小花朵。白夜突然想起來,那花朵帶一點點淺淺的顏色,應該也是櫻花的一種。
讓白夜最為震驚的是大殿的頂部,居然是完整的星空圖,用大大小小的夜明珠排列而出的星空圖,那瑩瑩的光芒照得整間房間如仙境一般,散發著溫潤的光澤,如夢似幻。
白夜不由自主的笑,看來,即便在田園風,滄邪天生貴雅氣質都是掩蓋不住了,看看這頂部的大手筆就知道了。
“滄邪,我來看你了。你有穿衣服吧?不會光著身子吧?”白夜往大床走。
她聽到花月滄邪淺淺咳嗽聲從大床的紗幔中傳出,嚇壞了,趕緊改口,“呃,我開玩笑。開玩笑。兔子不吃窩邊草,我不會對你下手的,滄邪,你放心吧。”
花月滄邪又咳了咳,白夜有罪惡感了。風一般飆過去,帶動那白色紗幔都揚了揚。
“滄邪,你怎麼樣了?”白夜尋思著是不是應該直接把那紗幔撩開,她以前在花月教可沒少做過這種事,可眼下花月滄邪不是還在生她的氣嘛。雖然她都不知道他為什麼在生氣。事實上,花月滄邪有沒有生氣誰也看不出來。她隻是一種直覺的感受而已。
就在白夜思考的時候,一隻纖長好看的手伸出了紗幔,緩緩撩開,那人一攏寬鬆的瑩白無瑕的雪袍,那長及腳裸的銀發柔順的的自然垂落在四周,也鋪閃了一些在雪白的床單上,閃著淡淡的光芒。此刻,他正睜著那絕豔的紫眸坐在床上看向她。
世上最魅惑人心的紫色,靜靜的凝望著她。
好像很久了,一直那麼溫柔那麼安靜的看著她……
一直……
一直……
白夜吸吸氣,主動把紗幔掀開了一些,坐過去,就像著魔了似的盯著花月滄邪看。
甚至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變得厲害,就像要從胸腔中蹦出來一樣。那種感覺她並不陌生,在夢裏的花月夜身上體會過。老天,不是吧,難道她受了夢裏花月夜的影響現在也想對滄邪怎麼樣?
一邊在心底對自己念叨:白夜,你一定要厚道,滄邪對你不錯,你不能禍害人家……另一邊那手就像不受控製似的離花月滄邪的眼睛越來越近。
眼見就要摸上花月滄邪眼睛的時候,白夜咬咬牙,轉了個彎,掐上自己的手臂。
會痛啊,不是做夢,她剛剛真的想把滄邪怎麼樣啊。
其實,她和滄邪一起生活這麼多年了,以前的相處從來也沒這樣在意過這些小細節啊。那個時侯都是想摸就摸一下,想蹭就蹭兩下。
都是花月夜的夢害的,害得她不能很坦然的麵對花月滄邪了,心裏居然開始拋錨……
清了清嗓子,“滄邪……你好點沒?”白夜好歹回神,聲音變得怪怪的。
花月滄邪微微點了一下頭,算是回答她。
看吧,白夜撇撇唇,她就知道。滄邪還是不冷不熱的。
厚著臉皮又往上坐了坐,索性學以前一樣抓住花月滄邪的手臂,反正她做夢隻要不告訴別人,誰知道她做夢了?她自己裝作不知道不就行了。
花月滄邪微低頭看了那抓住自己雪白寬袖的柔荑一眼,又移到白夜臉上,似乎在探尋她多變的表情下麵到底在想什麼。
“滄邪啊,你手怎麼這麼冰涼啊,以前都是暖暖的啊,我常常來蹭著你取暖呢。”那涼意讓她心莫名的掠過一絲心疼,又自顧自的說道,“不過也沒有什麼,現在我幫你取暖啦,反正天要黑了,今晚我和你睡。”
花月滄邪隻是靜靜的看著她,紫羅蘭色澤的眼眸裏看不出思緒。
白夜說到做到,三兩下脫了鞋子,主動爬上大床,猛地一下抱住花月滄邪的腰。
花月滄邪渾身一頓,而後在白夜的固執堅持下放鬆身體。任由她抱住除了她從來沒人碰觸過抱過的身子,似乎真的漸漸暖了許多。
白夜雖然有點不自在,不過還是很盡職盡責的竭盡所能抱住花月滄邪,畢竟,難得她也有幫到他的時候,在她從小的記憶裏,都是她纏人,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