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而不語,忽而想起昨晚君慕白來醫院看望過我的事情,我打開手機正要給他發消息時看見他之前給我發的那個陌生號碼。
我大致猜到了是誰。
其實心裏頗為懼怕。
我猶豫了許久還是沒有打這個電話,先是給君慕白發了消息,“我沒事,謝謝你。”
君慕白秒回我消息,“嗯,保重。”
倒像他惜字如金的風格。
我起身吩咐陳澈道:“陪我到另一個醫院看望我爸,再順道……我們去看望時光吧。”
陳澈麵色詫異,“是。”
他是助理,再大的疑問都會壓在心間。
清楚自己隻需要聽命行事。
我換上春裝從包裹裏翻出了君慕白的圍巾,我圍在頸上帶著陳澈到了我爸的醫院。
他還處於昏迷的狀態。
不過醫生說狀態不錯。
這半個月以來我隔三差五都會到醫院裏看望他的,還安排了最好的護工以及保鏢。
說起來我昨晚也有保鏢。
隻是他們都在酒會門口待命。
我在醫院待了一會兒便離開到附近的花店裏,我親自挑選了一些白色的花束,想著他生前喜歡鮮豔的顏色便又加了幾支黃菊以及劍蘭,順手還挑選了一束火紅的玫瑰。
我帶著陳澈到墓園快到中午,陳澈在遠處守著,我將白色配鮮豔的花束放在了我爸的墓碑前,又將紅色玫瑰放在了我的墓前。
送逝者,白玫瑰為佳。
可我還活著,有鮮豔的生命。
我說著,“爸,我重新又回到了這個世界上,上次來的匆匆,這次想陪你好好聊聊。”
我蹲下眼眶濕潤道:“我想你,想你和媽媽,可是我沒有勇氣去看望她,我愧對她。”
我爸的墓碑前貼著他四十歲左右拍的照片,我伸出手指撫摸道:“在你去不久我也就走了,我沒有照顧好她,不知道她過的開不開心、難不難過……我想肯定是難過的,因為我們是她最愛的人,都不知道她這三年是怎麼過得,該有多痛苦,我真的害怕想象。”
“爸,我在這個世界上又遇到了一個真心待我好的父親,可是他以為我是他的女兒。”
“他認為我是他的女兒才待我好的吧?可我想我是‘柯染’吧,我在替她活著,我要背負起她曾經的那些痛苦,也能享受她父親對她的寵愛吧?那位父親,是真心的不容易。”
那位父親,一生都在與陳慈對抗。
“爸,風兒真的好想你,陸瑤那邊……她現在挺狼狽的,我還會讓她付出慘重代價。”
我這一生,絕不會放過陸瑤。
“其實我還在想,你會不會怨我……”
……
我的精神狀態較為壓抑,因為心中背負了太重的東西,每每想到心裏就覺得難過。
而且陪著楚靳蕭演戲也會覺得累。
精神一直處於高昂謹慎的狀態。
說著說著便累了,可是又不想離開,我一直在墓園裏待著,忍不住的咳嗽,太陽雖然強烈,可風大,陳澈期間給我送了衣服。
我裹著緊盯著自己的墓碑。
“楚時光,我會努力的。”
“我會努力讓你怨有所歸。”
不知過了多久,身後突然傳來了男人清淺關懷的聲音,“陳澈說你待了幾個小時。”
我轉過腦袋看見西裝革履的楚靳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