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並不是懷疑上霽身為戰場將軍的能力,我是怕自己太蠢,但自己卻頗有興趣。
畢竟每日也是閑來無事。
我忐忑的問他,“我學的會嗎?”
上霽又伸手撩頭發,“自然。”
我如實說道:“我有點蠢,話說學會射箭很厲害嗎?我在我那個時代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出門在外都是保鏢隨行,要麼就是上斐,可是上斐經常不在身邊,保鏢也不可能時時刻刻密不透風的保護著我,你能不能教我一些防身的功夫?反正我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回家,你教我一些簡單易學的。”
上霽拿著鋤頭起身道:“這倒不難。”
我又忐忑的問他,“會不會很辛苦?”
上霽溫柔的笑了笑,說道:“姑娘怕吃苦又想要學得保護自己的能力,這哪兒成啊?”
我下意識的狡辯道:“我不是怕辛苦,我是怕辛苦的程度超過我能承受的範圍之內。”
上霽下了田道:“姑娘從小錦衣玉食,受不得辛苦也是自然,那你認識這是什麼嗎?”
上霽問的是他種下田的東西。
我點點頭道:“小麥。”
忽而一想他是在諷刺我。
我不太開心道:“雖然我沒有親自下過田種過地,更沒有在鄉間這樣待過,但基礎的常識還是知曉的,將軍你也莫要打趣我了。”
聞言少年笑的格外溫柔。
“姑娘,我很開心。”
他突然莫名其妙的說了這麼一句。
我詫異的問他,“你開心什麼?”
“與姑娘這樣相處開心,比起在戰場上過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在下更喜歡與姑娘這樣的細水流長,雖然在下與姑娘之間並不是真的夫妻,可是於在下而言,已經心滿意足。”
他年齡不大,但擅長滿足。
是了,他是戰場上的將軍,一直過的是朝不保夕的生活,對於未來很難想的太遠,他注重眼下的生活,眼下的人和景,我也忽而明白他趕路為何總是走走停停,除了探按國的山河地圖民生百態,還在享受靜謐的生活,順道沿途幫幫家裏缺少勞動力的百姓。
上斐曾說過,他溫柔又有愛。
他是一個心懷天下心存疾苦的將軍。
這樣的他與後世的楚靳蕭截然不同。
我笑了笑說:“將軍晚上要洗澡哦。”
“自然,不能太髒就上姑娘的床。”
我與他是名義上的夫妻,借住在農家隻有一間房,而房裏自然也隻有一張床,近些時間我們都是睡在一張床上的,但他非常守禮從不越線,可我……總是將他擠到床邊。
好在他是楚靳蕭,我不用太多避嫌。
為何他是楚靳蕭我就不用避嫌?!
其實我自己心裏一直都清楚,雖然很難原諒楚靳蕭,但心底從始至終都在渴望他。
我愛他,舍不得離他左右。
更害怕他遇上什麼危險。
不然也不會從蓉城追到帝都。
那份恨意,似乎漸漸的薄弱了。
我正在被那個男人逐漸的擊潰著,眼前的這個少年也在用他的溫柔化解著我的怨。
眼看快晌午了,我起身回到農房看見王大娘的女兒在做飯,等她做完我才隨馬夫做我們自己的,並不是大魚大肉,隻是一些簡單的三菜一湯,兩素一葷,但就這個夥食在這兒也算極好的了,我裝在籃子裏到了田埂上喊著正在田裏忙碌的上霽,“吃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