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沉舟笑了笑：“你相信？”
衛祥錦想想，表情倒是舒緩下來了：“這事你沒有必要騙我。嘿，我還真不知道，你是那種會把噩夢當真的人。”
“還好我當真了。”顧沉舟淡淡，垂下的眸光中閃過一絲冰冷。
病房內的氣氛不知怎麼的，忽然有些沉悶。
過了一會，衛祥錦先開腔：“等我出院就會回部隊。”
顧沉舟嗯了一聲，並不意外。
於公來，衛祥錦二十歲開始當兵，本來就該呆在基地裏，這次能見麵還是他回國前通知對方，對方特意請假的關係。於私來，不管車禍的主使者還有沒有後手，保險起見也該把衛祥錦送回部隊——衛家在軍方的勢力不是白給的，可以隻要在軍隊裏，衛祥錦就穩如泰山。
“前後四年，快升了吧？”顧沉舟問。
“快了。”衛祥錦，“這次回去就差不多了，以後可以自由一點。倒是你，回來一個多月了，有什麼打算？”
“還能做什麼？”顧沉舟抬抬眼。
衛祥錦聽明白了，由衷：“我覺得挺好，圈子裏那麼多人，你最適合——打算進哪裏？”
“我最適合？”顧沉舟奇道，“你用什麼作為判斷條件的？”
“誰從就蔫壞，叫人吃最多的啞巴虧。”衛祥錦回答，然後兩個人一起笑起來。
笑過一陣，顧沉舟放鬆身體，搖搖頭：“我是打算進去，但沒這麼快，還有一些事情要先處理……你這裏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他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就站起來向去，但沒走兩步又忽然停下，對衛祥錦：
“如果有一，你發現自己變成獵人槍下的獵物，該怎麼辦？”
“你指什麼？”衛祥錦覺得對方意有所指。
顧沉舟唇角劃出一道弧度，答非所問：
“那就把自己也變成獵人。將對方的槍、盔甲、坐騎，統統搶過來。”
從衛祥錦的病房出來，時間還早。顧沉舟給在醫院停車場等候的司機打了個電話，自己則走到大門的位置等待。沒過一會，就看見一輛白色保時捷從醫院大門前開進來。
京A00875。
顧沉舟剛剛朝車牌掃過一眼，白色保時捷就調整前行方向，徐徐停在他麵前：“顧少，真是巧遇啊。”
“是很巧，賀少怎麼也來醫院？”顧沉舟淡淡笑道。
“認識的人住院了，我過來看看。”賀海樓靠在駕駛座上，神情懶洋洋的，不像是來醫院看病人，倒像是去赴一場聚會。
顧沉舟想到了自己之前收集的關於賀海樓的資料：不止喜歡玩學生，還隔三差五地把人搞進醫院……他們圈子裏沒品的人不是沒有，但沒品到這樣還不做一點掩飾的，實在不多見。
“既然賀少有事，我就不打擾了。”顧沉舟道。
但賀海樓倒是笑了：“在顧少麵前，大的事情也要讓道啊……還沒有問問，衛少的情況怎麼樣了？”
“賀少難道還不清楚？”顧沉舟的反問，按照詹姆士昨晚的法，再加上從香山下來隻有一條路，顧沉舟可以肯定賀海樓一定看到車禍現場了，不定還知道他開了槍——不過圈子裏誰沒有點關係？這點本身也不可能保密多久。
賀海樓聞言一笑，本就不凡的麵容更顯英俊邪氣。他泰然自若：“我就是再清楚，還能有當事人清楚？”
顧沉舟看了賀海樓幾秒，緩緩笑道：“衛少沒什麼事情，三五之後就會回部隊。倒是我三年沒回國，打定主意好好玩上一段時間。前頭好幾個人跟我賀少車子開得很好，改有時間一定見識見識……車來了，先失陪，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