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一愣，先是有些不高興，後來轉眼看看身旁還微笑的姐，突然明白過來了：顧沉舟帶顧正嘉見人、又進各種娛樂場所，不可以不關心；但又不是‘太關心’，至少顧沉舟就不讓對方碰姐……
雖想明白了，但一時間林少臉上還是下不了，神情間就帶出了些不高興。
顧正嘉話出口就知道自己話不過腦子嘴欠了，他咳嗽一聲，連忙補救道：“就我們幾個也沒什麼好唱歌的，要不我們去底下的賭場看看？”
也不是真要鬧，有個台階下林少也就踩了：“你大哥讓你去？”
“嗨，其實他管得不多，不準碰毒品，不準碰女人，喝酒可以，喝醉了自己解釋，去賭場也可以，錢得是我自己的。”顧正嘉道最後一句的時候有點糾結。
張少側目：“自己的？顧部長沒給你太多零用錢吧？”
顧正嘉點點頭：“我大哥給了我一個額度，”他看著身旁兩人好奇的樣子，摸摸鼻子，“十萬吧。”
話題岔開，林少也恢複過來了，他笑道：“十萬？就沈家那樣的，你大哥也不是太大方啊。”
這幾個年紀的孩子相較顧沉舟他們，確實什麼都敢。顧正嘉有點不高興：“我大哥姓顧，而且這個錢——”他頓了一下，想到幾人平常的關係，還是，“事實上我大哥給了我一張卡，讓我在1萬到100萬裏頭選。然後他拿著他手裏某個公司的業績報告給我看，給我看裏頭的工資和各人創造的價值。”
到這裏，顧正嘉就有點不想下去了，但正聽得津津有味的兩人頻頻催促，他才不甘不願地往下：
“然後他告訴我，如果我想去賭也可以，隨便選個數額，賺了全是我的，輸了——”
“不至於要你賠吧？”張少訝異地，“忒氣了啊。”
“毛球！”顧正嘉罵一聲，“我大哥的錢又不是大風吹來的，我不缺吃不缺穿，其他東西就算了，這錢他真給我我還真拿啊？”這三觀問題一兩句話也不清楚，顧正嘉索性板了臉，“你們要不要繼續往下聽？”
“當然要，”林少笑道，“這事可不是誰都能聽到的。”
顧正嘉清清喉嚨：“輸了呢，也不用我賠，但要創造相同的價值。”
這話有玄機啊，林少和張少對看一眼：“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得找個能幹的工作，用業餘時間創造價值，直到抵消我的賭債。”顧正嘉解釋。
張少琢磨一下：“要真實施，這個可不太容易……你才高中，就算姓顧，去普通單位人家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賺到十萬？”他看一眼目光漂移的顧正嘉，懷疑，“你別是誆我們吧？”
“誰要誆你們。”顧正嘉嘀咕。
“那就一定沒完！”好幾年朋友了，這三人對彼此也算有些了解。林少這時就篤定地接話。
“……好吧，”顧正嘉屈服，“我大哥考慮到我目前的年齡，還給了我一個親友價。”
“親友價是？”
“總數的三折。”顧正嘉簡直難以啟齒。
其他兩人頓時爆笑出聲，一路走一路笑，一直笑到三人都進了賭場，還停不下來。
顧正嘉惱羞成怒，轉身就走。還是站在旁邊的張少眼疾手快抓住他的衣服，一邊擦沁出的眼淚一邊：“哈哈……我不笑，哈哈哈……為什麼這麼搞——三折兄，你真不容易啊哈哈哈哈——”
“你再笑，你再笑我翻臉了！”顧正嘉嘴裏嚷嚷道，也沒有真去掙紮，還倒著跟對方一起往裏走，直到旁邊的林少突然收了笑臉，拍拍他的胳膊，：
“你看那是誰？”
旁邊拖著顧正嘉的張少順著看了一眼，立刻也不笑了。
“什麼誰？”顧正嘉著轉身朝林少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根本沒看出什麼東西，就是一群俊男美女坐在桌子旁玩橋牌。
最先叫人的林少乜斜顧正嘉一眼：“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他又朝那地方指了一下，“看中間那個穿藍襯衫帶金邊眼鏡的男人。”
顧正嘉順著對方的形容找到了人：二十三四的男人，樣貌斯文英俊，身旁跟著一個漂亮的女伴，但不論是女伴的胸脯幾乎整個貼在他手臂上，還是他麵前的桌上砝碼的減少，都沒讓他做出什麼特別的表情，看上去很沉得住。
“那是誰？”跟著林少看了半，顧正嘉還是覺得麵生，半點沒和記憶裏什麼人對上號，隨口問道。
“那是周行。”一旁的張少無力地接口，“三年前你大哥的緋聞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