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痛苦的呻吟聲再次響起。
桃夭邁出去的腳轉了回來。罷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她就當是積德行善。
桃夭把人從陷阱裏拽出來,溫歆烏黑的雙目悄然地眯起,視線落向那張年輕稍顯稚嫩的臉——
看著有些眼熟,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她反手把插在他腿上的竹簽子拔出,他痛得蜷縮起來,臉色蒼白,發出一聲痛苦的慘叫。
見他整個身體都在哆嗦,雖閉著眼,圓眼珠子卻顫個不停。
擔心他的身體會支持不住,她隻得帶他先行離開……
……
行舟從樹上一躍而下,打量了一圈四周,隨後轉過身選了個方向便急速奔走。
他已經出來了不少時辰,用盡了辦法,想要將人找出來,可是都一無所獲。
他不相信軍營裏那個女人是大公主晏鳳珠,他有一種感覺,真正的大公主就隱匿在這九雁關,可他又一直找不到人,所以情緒很低落。
眼見天色已晚,他隻得微微歎息了一聲,悻悻回去軍營。
軍營主帳內此時亮著燈,行舟加快步伐,掀開簾帳走了進去。
帳內燈火搖曳,蕭天陌衣裝嚴謹坐在主位上,身上甚至還披著鎧甲。
主帳裏還有個人,他也認識,是前些時日受蕭夫人之命來給蕭將軍送信的沈南陽。
見他進帳,蕭天陌對他點了下頭,又對沈南陽道,“你先下去吧!”
沈南陽抬眸看了行舟一眼,遵命從主帳中退出。
等他離開,行舟不解問道:“他來幹什麼?”
“他方才來彙報,說與他同住一屋的石頭失蹤了。”
“一個大活人怎麼會失蹤?說不定是跑了……”
“不會,石頭不會背叛我們的。”
蕭天陌篤定地道,“他是蓉兒的人,我相信蓉兒的眼光。”
行舟愣了一下,輕聲說,“還沒有蕭夫人的消息嗎?”
蕭天陌搖頭,嗓音低沉,“穀先生和黎夜瀾已經帶人悄悄回京去找,隻是整個京都都快被他們翻個底朝天了,都沒找到人,蓉兒應該早出了京都城。”
行舟也是神情凝重,京城裏麵傳來的消息,太子妃難產,在生孩子的時候一屍兩命。
而蕭夫人卻在這時候下落不明。
現在京城人人都道:太子妃生產之際蕭夫人無端趕走了穩婆,是蕭夫人活活把太子妃拖死,之後害怕被問責而畏罪潛逃。
他們當然清楚,蕭夫人是被冤枉的。
蕭夫人那麼關心太子妃,與太子妃情如姐妹,又怎麼會去害她?
這是賢王憋著壞,不知道下了一盤什麼樣的棋局呢。
哎!
行舟看蕭天陌麵色消沉,想要安慰他卻不知如何開口。
兩人陷入了沉默,氣氛變得有些低沉。
“嘭!”蕭天陌忍不住捶了一下麵前的桌案,心裏說不出的焦急。
他們的人在京城、還有附近的一些城池打探了很久,都沒打探到蓉兒的消息。
他隻能利用各種渠道,像是著了魔一樣全世界瘋狂的找她,可始終杳無音信。
蕭天陌緊緊的攥著拳頭,隻覺得心如刀割。思念之情,根本控製不住,滿腦子都是她的模樣。
蓉兒,你到底在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