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途中(3 / 3)

進寶刹,求好簽。兩個知客僧恭敬地將兩個檀香木雕琢而成的簽筒,分別奉給何輕語和蒲莎。何輕語接過簽筒剛要搖動,突聽外麵傳來歌聲,“求佛求佛,誠心跪求神佛,賜我富貴賜我壽。求佛求佛,誠心跪求神佛,佛法無邊渡世人。求佛求佛,誠心跪求神佛,你也求來我也求,世人難見神佛麵,原來隻是一場空。”

“何人在外喧嘩?”楊贄喝問道。

知客僧雙手合十道歉,“是主持收留的一個瘋癲和尚,他隔三差五都會亂唱一起,請施主見諒,不要與他計較。”

何輕語心念一動,放下簽筒,“夫君,我們去見見那位大師。”

“是個瘋癲和尚,還是……”言庭羲話還沒說完,已被何輕語拉著往外走。

楊贄等人自是步步緊隨,一同出了大雄寶殿。

殿外一棵大樹下坐著個滿臉皺紋,身上的衲衣滿是汙垢的老年和尚。

“阿彌陀佛,大師有禮。”何輕語雙手合十向他行禮,“請問大師法號?”

那和尚起身,雙手合十還禮,“哈哈哈,老衲法號三哈。”

“見過三哈大師,剛我聽大師所唱,心生感觸,前來向大師討教。”何輕語道。

“哈哈哈,老衲大字不識,擔不起施主請教。老衲尚有一事不明,想要請教施主。”

“大師客氣,大師請提問。”何輕語恭敬道。

言庭羲等人見狀,麵麵相覷。

“哈哈哈,世人求佛念阿彌陀佛,觀音執佛珠,口中念什麼?”那和尚問道。

何輕語微微一笑,道:“觀音執佛珠,口中也念阿彌陀佛。”

“哈哈哈,你既已知,又何須來見我?”

“知即是不知,見即是不見。”何輕語挑眉道。

“哈哈哈,萬事皆無定數,你無須在意,隨欲而安,下山吧!”和尚說罷,起身就走。

“謝大師指點。”何輕語垂瞼道。

和尚疾步快行,遠遠地傳來他的聲音,“哈哈哈,不必謝,不必謝。忘川河畔惜花人,癡情難留葉落花謝。奈何橋頭孟婆湯,輪回轉世前情盡忘。”

何輕語臉色微變,追了上去喊道:“大師請留步!大師請留步!我還有事向大師請教。”

那和尚越走越快,片刻間就在何輕語眼前消失不見。何輕語看著他離去的方向,悵然若失。

“娘子,那和尚瘋言瘋語,不知所雲,不可信,你不要放在心上。”言庭羲憂心皺眉,柔聲道。

“語妹妹,這些和尚最愛故弄玄虛,你別太在意。”謝柘出言相勸。

“我沒放在心上,也不會在意,我們下山吧!”何輕語笑笑道。

“我不下山,我還沒求簽呢!”蒲莎不依,嚷道。

“蒲莎,不要胡鬧。”苫爾貼皺眉,瞪了她一眼。

“誰胡鬧了,我就是要求了簽再下山。”蒲莎氣乎乎地道。

“那就求簽再下山。”何輕語怕苫爾貼訓斥蒲莎,鬧出不快,忙打圓場道。

一行人又重回大殿,蒲莎搖出第六十三簽,此簽是中簽,簽文上寫道:“女媧氏煉石,簽詩:昔然行船失了針,今朝依舊海中尋。若然尋得原針在,也費工夫也費心。”

蒲莎看不懂,問知客僧,“這是什麼意思?”

知客僧雙手合十,道:“簽是女施主所求,這簽中之意,女施主心中自明,小僧不敢妄斷,阿彌陀佛。”

這興國寺是不解簽的,呼延寒衣沒有同來,苫爾貼對這也是一竅不通,蒲莎不好去問言庭羲等人,隻好蹭到何輕語身旁,“王妃,你給我解解吧,我看不懂。”

何輕語接過簽,看看,道:“我也不會解簽,我把這女媧氏煉石的故事說給你聽,你自己再琢磨,好不好?”

蒲莎到也好說話,點頭道:“行。”

眾人離開興國寺,何輕語邊走邊說,蒲莎聽的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