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陵王妃不必求情,哀家知道事出有因,汾陽王妃是思夫心切,才會千裏迢迢地趕赴邊境的。”太後打斷博陵王妃的話,語氣稍頓,“雖說情有可原,但畢竟是犯了錯,不罰難以服眾,這樣吧!這本《女誡》你拿回去,熟讀,每日抄寫百遍。”
“妾身遵旨。”何輕語鬆了口氣,沒想到太後這麼輕易就饒過她,雙手舉起,接過女官遞來的《女誡》。太妃和徐母對視一眼,不明白太後為何高高舉起,卻輕輕放下?
“起來吧!”太後抬了抬手。
“謝太後。”何輕語起身退回原處坐下。
這時,齊婉凝領著一群宮女從內殿走了出來,宮女手中均端著個海棠花式雕漆填金雲龍獻壽的茶盤,盤上放著汝窯天青色茶碗。
齊婉凝給太後行禮,親手奉茶給她,笑道:“母後,請嚐嚐味!”
太後接過茶碗,抿了一口,微微蹙眉,笑道:“你們也嚐嚐看。”
何輕語接過茶碗,看茶湯的顏色,象是在現代喝過的奶茶,再品品味道,微微揚眉,還真是奶茶,隻是牛奶放太多,沒有茶的清香,光剩牛奶的膻味。
“怎麼樣?”齊婉凝笑問道。
“味道不錯,很好喝!”在座的沒一個傻子,誰都不會說實話惹她不快,對怪味奶茶是讚不絕口,卻不再喝第二口。
“這大過年的,事情多,哀家也不留諸位了。”太後笑笑道。
眾外命婦起身行禮,正要退出去,太後又道:“哦,對了,前兒高句麗進貢了幾枝上好的人參,哀家聽說汾陽王妃在回京的路上生了場大病,就它賞給汾陽王妃補身子吧!”
眾外命婦皆是一愣,這算怎麼一回事?剛罰又賞,這上位者的心思還真難已捉摸。典型的打一巴掌再給顆糖,何輕語一臉平靜地謝恩,和太妃徐母等人一起離開長樂宮,向宮門外走去。何輕語在宮門口見到了早已等候多時的言世臣父子,還有多日不見的醇王陳爍。
身穿正一品親王朝服的陳爍,顯成熟穩重,隻是麵容削瘦,眉宇間更帶著一絲憂鬱。剛才在長樂宮裏,何輕語沒有看到醇王太妃,上前見禮,關心地問道:“爍哥哥,幹娘她還好嗎?”
陳爍笑道:“母妃她身體還不錯,隻是昨天貪嘴吃了幾個柿餅,今天早上有些腹瀉,就沒進宮朝賀。”
“請大夫看過沒有?”
“已經請大夫看過了,沒什麼大礙。”陳爍道。
“這就好,過幾天我再去看幹娘。”
“好。”陳爍看了一眼站在馬車邊的言庭羲,“這裏風大,快上馬車回去吧!”
“那我先走了。”何輕語向馬車走去。陳爍目送她上了馬車遠去,才轉身上車回府。
何輕語一上馬車,剛要坐下來,言庭羲伸手把她抱到腿上,何輕語看著他繃著的臉,微微挑眉:“怎麼吃醋了?”
“是,我吃醋,你為什麼要跟他眉目傳情?”言庭羲臉黑黑地道。
“你在亂說什麼,我隻是把他當哥哥打個招呼而已。”何輕語撇起嘴,“說來說去,你還是不相信我。”
“沒有,我相信你。”言庭羲摟緊她道。
“那不就行了。”何輕語摟著言庭羲的脖子,“你既然相信我,以後就別再說這樣的話。”
“語兒,你叫陳爍哥哥,叫謝柘哥哥,為什麼叫我王爺,叫我言庭羲?就不肯叫我哥哥?”言庭羲對那個稱呼很介懷。
“言庭羲,你確定要我叫你哥哥?”何輕語眼底浮起狡黠的笑意。
言庭羲狐狸眼微閃,“你這麼問,定有古怪,我不回答。”
“你是隻狡猾的狐狸。”何輕語湊過去,輕輕地咬了一下他的唇,臉上笑意更濃,“兄妹是不會做這個的,你還要做我的哥哥嗎?”
“王爺!”何輕語知道他不喜歡她叫他王爺,可是她偏要故意逗他。
“不,不是這個。”言庭羲稍稍用力咬了下她的唇。
“言庭羲。”何輕語挑眉,臉上滿促狹地笑。
“也不是這個,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