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玉麵郎君 出手相助(1 / 2)

鍾七二人正在圈兒外交談,那老乞兒用鐵索牽著熊怪朝四周驚慌失措的看客道:“諸位老爺,夫人不必驚慌,此怪已被老花子降服,叫它作甚,它就能作甚”

四周看客推推搡搡,依舊躲開不敢上前,老乞兒見此,扯過竹鞭,賣力一鞭打在熊羆背上。

“啪”一聲鞭響,打得熊羆躬身控背,嗚嗚哀嚎,隻得不斷朝四周磕頭作揖。

圍觀人群見這熊精果然被馴服,紛紛壯膽上前,圍著熊羆,推推搡搡,指指點點。

老乞丐道:“這精怪不僅能聽懂人言,還能吟詩作賦,繪畫丹青哩”

“這妖怪口不能言,怎能吟詩作對?”

“對哩,對哩,隻聽過妖怪凶惡,未聽過妖怪還能作詩…”圍觀的看客你一言,我一語都隻說不信這話。

老乞丐指揮揮門徒,又從布簾兒後推出筆墨紙硯,瓦罐一個,都擺在圈兒內,這才朝眾人笑道:

“隻要諸位好心的老爺,夫人往老花子這瓦罐兒裏投銀一兩,作個辛苦錢,老花子便讓這熊精作首詩詞出來…”

這話一出,四下看客都來了興趣,也是這梁州城裏,富貴員外,家財萬貫著甚多,當即就有那不差錢兒的,指揮下人僮仆,一貫貫散錢,銀兩就往瓦罐兒裏丟。

不一會兒,瓦罐裝得滿滿當當,怕不下百十兩銀,眾人紛紛催促。

老乞丐也見好就收,即楊者竹鞭威脅,那熊羆嚇得膽顫,慌忙扯筆在紙上書寫,作打油詩數首,又引得眾人連聲喝彩。

老乞丐那邊兒賺得盆滿缽滿,這廂鍾七也是看得惱怒,奈何被劉長風把住手臂,阻攔道:“這貓有貓道,鼠有鼠洞,咱們還是莫去管那醃臢閑事兒,免得招來麻煩,徒惹禍端納…”

鍾七憤憤道:“那幾個叫花子行采生折割之事,著實該殺”

劉長風扯著鍾七往外走,一邊兒搖頭回道:“道兄還是與我吃酒去罷,這州府衙門都不管他,咱們理他做甚,要是在州城裏殺他,惹下人命官司,縱我一氣教也難保你不受一番苦頭”

“也不打死他,隻是拿了幾個乞丐,扭送官府便罷,道友你也是一方壇主,怎麼恁得膽小,隻是牽伸正義公道,怕他人命官司怎的?”

鍾七依舊不服,嚷著要去弄個公道,奈何那劉長風一身外功登峰造極,一手猶如鐵箍一般,撾住鍾七手腕掙脫不得。

就在二人正自僵持之時,場外忽而一道清脆大罵:“郎朗乾坤,老賊狠毒,弄采生折割唬騙錢財,諸位莫要被他騙了,與我一起拿他送官…”

聲如雷霆,壓過圍觀群眾喧鬧之聲,鍾劉倆人一愣,忙循音望去,卻是一位皂袍郎君,手搖折扇,腰懸香袋,飄然走出人群。

隻見其人:

麵如傅粉三分白,唇若塗朱一表才。

鬢挽青雲欺靛染,眉分新月似刀裁。

鍾七等人見這小郎相貌堂堂,骨秀清妍,紛紛暗讚,劉長風見有人插手,也放開鍾七手臂,嘻笑道:“一看這小郎君就非富即貴,嘿嘿,這下有好戲看了”

那老乞丐見眾人神色,一時眉頭皺起,朝那郎君沉聲道:“小老爺說笑了,我等不偷不搶,不騙不蒙,隻憑著手藝求點施舍,怎麼就要送官?”

“大家都被這老乞丐騙了,他這不是什麼妖怪,是用的邪門歪道,把熊皮沾在活人身上,說是妖怪,實為我等同族…”皂袍郎君並不回老乞丐的話,反而朝四周民眾解釋道。

“這人皮怎麼能換成牲畜毛皮?”

“把人皮剝去,豈不是當場疼死了,怎麼還能活哩…”

這話說得圍觀眾人一片嘩然,信的有,不信的也有,俱都吵吵嚷嚷。

皂袍郎君指著熊怪道:“你們要是不信,教他自己寫來原委,看看我說的是也不是…”

見圍觀群眾點頭,郎君朝那熊怪道:“晴天白日,朗朗乾坤,自有公道,你莫要怕他,不能言語,隻管寫來原委,稍後再和那老雜碎在公堂上對質一番,教他也遭個報應…”

在眾人嘩然中,那熊怪果然頷首點頭,朝眾人跪下身軀,任由老乞丐呼喝打罵,也隻是不住朝郎君磕頭。

老乞丐心下惱恨不已,僵在場中,一時走也不得,不走也不行,弄得他下不來台,皂袍郎君則是在一旁不斷鼓動眾人報官。

鍾七心下稱快,也同劉長風裹在人群後麵,跟著大聲嚷嚷,朝著要把那一窩乞丐都帶到衙門雲雲。

一時間眾說紛紜,老乞丐是百口莫辯,聽得麵紅耳赤,眼見事情越鬧越大,慌忙把那鎖鏈一拋,一頭鑽進簾子逃跑。

“哈哈…果然被我說破,他如今事情敗露,還想逃跑,街坊四鄰,快快將他圍住,切莫走了一眾乞賊…”皂袍郎君大喝一聲,招呼眾人一擁而上,要拿住這窩乞丐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