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玖兒的話音落下,房間內的氣氛凝滯,安靜得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淩軒更是覺得身上像背了一座大山一樣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初念一定恨死他了。

可如果重來一次,他還是會這樣做。

他手中不是沒有其他的療傷藥,可天山雪蓮是最好的療傷藥,可以治療獸人體內隱藏的所有問題,他怎麼能因為私情而退而求其次讓舍命救自己的人吃下普通療傷藥。

“念念,你應該清楚天山上的雪蓮對獸人身體的效果,你也應該清楚我的心中隻有你一個。”

“而且,我與玖兒清清白白,隻有兄妹之情,那朵雪蓮隻要我們不提起,沒有人會知道這件事。”

“念念,下一個求偶日,我定會送一朵更高品階的雪蓮。”

見初念不說話,淩軒情急之下竟然指責道:“念念,我知道你向來都不喜歡玖兒,可她畢竟是你的堂姐,她受傷,初伯父知道了也定不會坐視不管。”

“而且,她之所以會出門曆練,就是為了尋一枚適合的四階魔獸核。”

淩軒的話中隱隱有些指責初家對白玖兒不好,連她這麼重要的進階都未曾為她準備適合的魔獸核。若非如此,白玖兒就不會出門,他身為巨拉城天賦最好的年輕獸人,自然也有保命的手段,後麵的事也都不會發生。

初念垂下眼眸,藏住眼底的神色,喃喃道:“是啊,她是我的堂姐。”

白玖兒是初念大伯的女兒,大伯屬於入贅,因為伯母的血脈更強,白玖兒隨了她娘親的種族和姓氏,是一位狐族少女。

三年前大伯和伯母出事,在爺爺家被欺負,身為孤女的她走投無路之下投奔到了初念家。

初念的爹爹不知為何與爺爺那邊並不親近,她與這個堂姐也僅見過寥寥數麵,她對這個投奔而來的堂姐並不算親近。

得知白玖兒的慘痛遭遇,初念滿心同情,不僅吩咐府上的人不得怠慢白玖兒,還親自給她撐腰,帶著她走進貴族小姐們的身邊。

漸漸地,初念發現她的名聲越來越差。

白玖兒溫柔懂禮,襯得初念嬌氣不懂事。

白玖兒天賦優異仍舊勤奮修煉,襯得初念天賦一般依舊性情懶散不知上進。

白玖兒隱忍堅強,襯得初念驕縱蠻橫愛欺負人。

白玖兒……

初念很生氣,可這些又不是白玖兒的錯,她還不至於將怒氣發泄到白玖兒的身上。

可直到她不小心聽到白玖兒意有所指的說她在初念身邊受了不少委屈時,她終於明白,白玖兒就是一朵黑心白蓮花。

於是初念開始討厭白玖兒。

聽著淩軒的指責,初念一直壓製的怒火徹底壓製不住。

淩軒憑什麼如此指責她?

她家照顧白玖兒已經是仁慈義盡,難道一定要讓白玖兒的待遇如同她這個大小姐一般,才算是沒有苛待她?

“好,好,好,”初念怒極反笑,她連說了三聲好,看向淩軒時眼底一片冰冷,“原本我來這裏是為了接堂姐回家,既然你覺得堂姐在我家受了極大的委屈,那我家的小廟也放不下這尊大佛,稍後我就讓人把堂姐的東西送過來。”

初念說完這句話後就離開了。

淩軒想要阻攔,在看到白玖兒憂傷彷徨的樣子後,隻能緩緩收回手……

*

回到家後,初念氣得砸了她最心愛的杯子。

她覺得她真是瞎了眼才會覺得淩軒和別的獸人青年不一樣!

既然他心疼白玖兒,覺得她惡毒又不善解人意,那她就成全他們!

發泄過後,初念手腕上的血玉鐲突然碰到桌麵,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她突然冷靜下來。

她凝視著手腕上的血玉鐲,開始琢磨起這隻手鐲來。

為何血玉鐲上突然浮現預示性的文字?這隻鐲子究竟是何物?

初念覺得這隻鐲子的來源已經超過了她的能力範圍,她決定把這件事告訴她身為城主的爹爹,爹爹見多識廣,也許能明白。

然而這種念頭剛剛升起,她還來不及去實施,眼前突然一黑。

眼前再次恢複視線時,她來到一處陌生的地方。

這裏山清水秀、天藍地綠,就連空氣都格外新鮮。

然而……她小心翼翼地觀察了四周,卻發現這裏荒無人煙,像是未被開發過的原始森林。

初念害怕極了,想起她胎穿到獸人世界的經曆,下意識的以為她又穿越了,而且還不知穿到什麼鬼地方。

爹爹對她那麼好,她舍不得爹爹,她不想離開爹爹。

初念的手指一直緊緊攥著手腕上的血玉鐲,她小聲試探性地說道:“血玉鐲,是不是你搞的鬼?如果是的話,我祈求你送我回去!”

“小兔子你好,我是神器血玉鐲的器靈,這裏就是血玉鐲內的空間。”